徐习之笑着说,“唉,我也老了,都靠你们这些年青人安排了。”
“大人别取笑我一个瞎子,”琥珀轻嗔,那小孩的模样让自己也有些毛骨耸然,“比武的qíng况怎样?”
“比武的话,还不是月白君称王,”徐习之闷哼一声,“又有谁比得过这位君上的刀法,我队中的几个小队目不知好歹的上前挑战,半刻不到就都负伤回来了。”
“我就不信他那么厉害,”琥珀轻声笑着,“陈大人那里不是有几位得到高人亲传的好手吗,还不叫他们去把月白打个落花流水?”
徐习之见他说得孩子气,不觉又再笑起来,“可惜不知那些胡人发什么疯,昨天在关口前叫嚣吵嚷,老陈他只好带了一队人马去查看,还没有回来呢。”
“哎呀,那就叫李都尉上场再赛嘛?总不能叫那月白太嚣张了。”
“小李上月受命回皇都,还没有回来啦,”徐习之被孩子话逗得开怀,“话说回来,这月白君也不算嚣张,而且他早就被桂儿拉了不知到什么地方去,要重赛也不成了。”
琥珀抿了抿唇以示不屑,心中却重新确认了徐参事那边的人马都不在军中,“这桂儿就是野,还是冬儿最贴心。”
“呵呵,我就是见那冬儿个xing温婉,会照顾人才放心让她服侍你。”
“都是徐大人目光jīng准,琥珀还没有谢过大人这大礼呢。”
“琥珀是自己人,别要客气,而且你让主帅大人接受新的编军安排也帮了我一个大忙,冬儿不过是小意思吧。”徐习之向旁人要来一盘点心,“我记得琥珀最爱甜食,这是关外胡人的秘方,口味还可以。”
琥珀脸上微微一僵,早知就不装作喜欢吃甜,这徐习之恁地细心。
把盘子放到琥珀怀中,徐习之继续口若悬河,“他们还安排了那些俘虏表演胡人舞蹈马术,还有些买艺的胡人班子,其实我们在西关多年,也快跟胡人差不多了。”
说起胡人,怎么那家伙还不来呢?害他白白在这冷风中待了一晚。每天苦心谋算,有个人来表演qíng圣闹剧正好。“琥珀想四处走走,谢过徐大人的点心啦。”
“那边还有击钵联吟,琥珀何不过去指导一下他们诗词之道?”
“大人,”琥珀委屈可怜地,“琥珀又不识字,哪里会什么诗词之道了?”
徐习之一呆,以笑掩饰尴尬,“那你去玩吧,小心点。”
应着离去,把点心都jiāo给庆全拿着,“都不见月白吗?”
庆全吞了两块糖糕才回答,“不见。”
桂儿能抓紧机会表白也好,不然那小子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受人倾慕,大约是跟着木头殿下太久,自己也成了木头一块。
“「雪凝残柳醉梦散」,之后该怎样接下句,琥珀?”
在这远离人群的一角图个清静,原来是个很糟糕的决定,琥珀苦笑,“殿下,琥珀才疏学浅,不会舞文弄墨。”
不去赶热闹,却特地叫人在空地上安排了酒席,狄凌志难得悠闲地独酎,“原来还有琥珀君不会的事吗?”示意庆全扶琥珀入坐,“试着接一句,不用认真,不过是些不相gān的玩意。”
琥珀痛苦,“为什么都以为在下通晓诗词?要我背诵四书五经还可以勉qiáng凑合,到底以前还在皇子院学过一点,但这作诗写词却真的茫无头绪。”
“就因为琥珀像傻楞书生,那以诗词对联相询自然不过了。”
“殿下少取笑。琥珀是真的答不出来,选择受罚。”
醉眼看出去有些朦胧,靠近琥珀一些好看清楚这惑人的jīng灵,“真的甘愿受罚?”
“甘愿二字可是说不上,”琥珀因为狄凌志靠近的气息而退后一点,“不过是屈服在qiáng权之下。”
狄凌志又再迫紧一些,“明明能言善辩,字字尖刻,却说不会舞文弄墨,叫人如何入信?”
琥珀轻声低语,“殿下可是醉了?”
“本君也愿长醉不愿醒,可惜天不过从人愿,本君从来不醉。”
他不与醉鬼辩驳,“那请殿下放过琥珀,夜已深,琥珀该回帐休息了。”
“放过你?”狄凌志忽然大笑,“本君也想可以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