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冒险,他宁可连凌志受诱惑的机会也封杀,他不敢试探凌志的心。
至于留下来要等谁,凌志不问,琥珀也不说,即使两人心知肚明。
为什么他心中不只自己一个?凌志不快,想冷淡相待,但面前的这位可是琥珀,凌志无法反抗自己的心qíng,只能靠近拥着他,“不是说了以后大江南北一生相随的吗?”
琥珀慢慢用指尖描出大美人的脸貌轮廓,“对不起。”
任他把玩这脸叫自己不甚满意的容颜,凌志只是说,“我不是要你的歉意。”
“但我只能道歉。”狄煌是他的命,这个孩子是他在这世界中最重要的人,一直都是。
凌志从来都是尊贵的上位者,只因体会过帝皇家的无qíng,所以才轻易放弃皇室的荣耀。这刻初尝qíng爱滋味,满满的心思全是想要独占眼前让他心蔟dàng漾的小人儿。而且话说回来,世间又有多少人愿意分享qíng人呢?
“我去让月白他们招回来,”琥珀问五皇子,“外面大雨滂沱,容易叫人着凉。”
凌志搂得紧密,“你只要想着我就好。”
“那不就成了笨蛋了?”
凌志自然地接话,“相夫持家哪里笨拙?”
瞪他一眼,“一个男子只问qíng爱,不是笨蛋是什么?”
“那我当笨蛋好了。”这瞬间的凌志浑忘骄傲,只想相拥到老。
“只为谈qíng说爱而活,还像一个人吗?”琥珀微笑,慵懒地伸手打呵欠,顺势逃出温暖的怀抱,“我出去找月白,殿下请jiāo还琥珀的手杖。”
凌志锲而不舍地再次锁琥珀拉入怀,为什么这人的身影在自己的心中越缠越紧,放不下,逃不了,“不还。”
琥珀看着大美人,“把他人之物据为己有,可不是君子之为吧?”
“这是你送我的定qíng之物,不能还。”
到底是谁学坏,变得滑头了?琥珀不得不残忍地说,“当天我托人送杖而来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是谁在等我。”
“但最后是我得到了吧?”凌志满不在乎,“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琥珀的心在动摇,自从他重遇凌志之后,每一刻都在抖动,是欢愉与恐惧jiāo杂。
面对倔qiáng如凌志才明白自己是多么的软弱,在决择之时的忧柔寡断。想起另一个真心倾qíng的人,自己到底在作什么呢?
过份的宽度,最后会令所有人都受伤。明明知道,却无法作出决定,当初的jīng明像是笑话似的。
自己说过早就有当刽子手的觉悟,事实上却是未曾手染鲜血的雏儿,心被捣碎了。
“别苦恼,”凌志轻吻他的面颊,“我要你高兴。”
“我的高兴,早在我动心之时就dàng而无存了。”琥珀无奈补充,“我再也不能以戏弄你为乐了。”
起身离去,像要把如泥沼的qíng感放诸脑后。
只要面对选择,所作出的选择一定都是错的,总有一天会后悔,因为人心贪婪,渴望那得不到的。把自己丢进这困难的境地不是谁,而是自己的懦弱。
是,睁开眼了,只是看到的,竟是这样的一个自己。
“月白,别乱忙的,我有事跟你说”琥珀把那喜上眉梢的男孩从马儿堆召到门外栏栅这边来,狠狠的放话,“只是你够胆说三道四,我就回去跟桂儿告状。”
月白喜得只是笑,像家翁看到一直不成材的儿子新娶的媳妇儿,“好好,都你说好了。”
心思太明显,琥珀想也不用想就知道这月白喜气洋洋是为何而来,只红着一张脸,“我跟你说,我们那里不作兴男人跟男人成亲,一夜缠绵之后再各走各路的多的是。”
月白不去理他的虚张声势,只是问,“你们那里,即是哪里?”
琥珀一呆,对,月白还不知道他的来历。
“琥珀,”冷静的童声,是珠儿那小妞,“你来了,姐姐的毒都治好了没有?”
琥珀看着这穿上丝绸新衣的孩子,凌志华贵的气派老是不减,“在用药中,只要细心调理,三个月后当无大碍。”
珠儿盈盈一拜,“琥珀大恩,凝珠没齿难忘。”
琥珀受她拜谢,脸上不大自然,“我让人送你回去,这几天麻烦珠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