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只这一个简单的动作,燕惜羽也花上了好些功夫。这期间,他的下腹愈来愈涨痛,所以燕惜羽也等不及将盖子全部挪走,便急yù解开裤带方便。
然而,僵硬如石,无法控制的手指根本就解不开裤子上的结绳。即便燕惜羽咬牙忍住了疼痛,想要加快解绳扣的速度,但是那个结扣仍是死死地纠缠在一处,见不到一丝松动。尿意越qiáng,燕惜羽心里就越着急;心里越急,燕惜羽越是想不到好办法将绳扣解开。
等到半柱香的时辰过去之后,燕惜羽猛然停住了所有的动作,一股热意伴着淡淡的膻臭味从腿间滑下。水渍从大腿根部一直蔓延到了脚踝,随着时间的流失,湿漉漉的裤子渐渐变冷。燕惜羽冻结住了所有的思考能力,如冰雕石刻一般驻立在半开的恭桶前,久久不能动弹……
隽遥火烧火燎地将一部分耽搁下来的教务和几位长老商量着处理完毕后,便急急赶回了燕惜羽的房间。此时窗外已是一片昏huáng,夕阳半挂在山腰上,想要最后再贪恋一眼这瞬息万变的大千红尘。
听侍婢说自打他离开之后,房中一直没有什么动静,隽遥便以为燕惜羽已经睡着了,于是他蹑手蹑脚地推开了房门。可是没想到一打开木扉,隽遥就看见燕惜羽直愣愣地站在恭桶之前。
闻到房中一股子若有似无地腥骚味以及地上些许的水渍,隽遥立刻就猜测到发生了什么事。他连忙走到燕惜羽的身后,伸手轻轻握住了这人低垂的手掌。肌肤相贴的触碰下,隽遥被入手寒凉如冰的感觉冻得毛孔骤缩,浑身一颤。
虽说房中门窗紧闭,但是燕惜羽起chuáng的时候只穿了套单薄的内衣衫。僵立了这么些时辰之后,他体温下降了很多,再加上湿掉的裤子,更是加速了热量的流失,所以燕惜羽的身子早就冻得像是冰块一样。
震惊之余,隽遥连忙将燕惜羽搂在怀中,想要帮他回暖。可是,就像是被隽遥明显高于自己的体温烫到一般,燕惜羽猛然反应过来,拼命挣扎着叫喊道:“放开我,放开我,不要碰我!快点放开!你出去,滚出去!”
隽遥用力收紧了手臂,将燕惜羽牢牢地箍扣在怀里,同时用盖过燕惜羽声音的音量说道:“不放,我不放。阿羽,我说过,现在的我永远也不会放手。”
燕惜羽伤重未愈,自是敌不过隽遥的臂劲。不一会儿便用尽了全身的气力,软软地瘫倒在隽遥的怀抱里。隽遥见他不再挣扎,便将他轻轻地抱回到了chuáng上。然后又让人取来一大盆的热水,不过却只许侍婢送到走廊口,而由他亲自端进了房间。
见到燕惜羽纹丝不动地坐靠在chuáng上,甚至连眼皮子也没眨一下,隽遥的心就随之一沉。小心翼翼地解开裤带,隽遥一边观察着燕惜羽的表qíng,一边帮他迅速脱掉湿冷的内裤。接着,隽遥拧出块gān净的绸布,想要帮燕惜羽擦拭身子。当温温的湿布接触到冰凉的肌肤时,燕惜羽腿部的肌ròu不由自主地抽搐了一下,令得隽遥的手也是随之一颤。
不过紧接着燕惜羽又平静如初,不再有任何动静,任由隽遥替他擦拭gān净后再换上一条gān净的内裤。然后,隽遥解开了燕惜羽手腕上已经沾染血丝的棉布,将因为刚才用力过猛而再度渗血的伤口重新上药包扎。全部处理完毕后,隽遥拉过棉被,把燕惜羽从头到脚都裹得严严实实,再将他连人带被全都抱到怀中。
伸出手,隽遥轻轻拍着燕惜羽的后背,并在他的头顶柔声软语道:“没事了,阿羽,放松些!一切都会变好的,相信我,阿羽。你不会有事的,我再也不会丢开你一个人了。阿羽,对不起……”
在密不透风地被窝里,暖意渐渐回归到了燕惜羽发冷发硬的四肢上。而隽遥身上独特的清香也随着他的体温徐徐散发了出来,如安神静心的药物一般,在燕惜羽的身上产生了催眠的作用。撑不住逐渐发重的眼皮,燕惜羽顺从身体的意愿,慢慢阖上了双眸。
看见进入了梦乡的燕惜羽,隽遥搂紧了怀里的人儿,喃喃自语道:“阿羽,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弥补你所受到的伤害?才能让我再一次看见你无暇的笑容?只要你是期望的,我就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完成。阿羽,求你告诉我……”
最后的话语因为隽遥将整个脸都埋进了被面中而变得含糊不清,只是,从他四肢百骸所透出来的心痛和无助却使得屋外的新钩也不忍心继续目睹,无奈之余,只得扯过身旁的云霞,遮挡住投向人间的全部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