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惜羽眼见不好,连忙跑过去挡在了伯赏闻玗的跟前,对着还想要动手的那名老者道:“快住手,陈爷爷!他是我认识的人。”
那名老者chuī胡子瞪眼地大哼了一声道:“我不管,谁让这个臭小子不回答我问题的。小羽毛,你躲开,我今天要好好教训教训这个目中无人的小混蛋。”
想那伯赏闻玗出道十几年,何曾受过这等子委屈?更何况还是在燕惜羽的面前!他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凤眼中she出了阵阵寒意,并暗中护住了自己上中下三路,不给他人可趁之机。其实,若不是考虑到对方和燕惜羽是同行者,怕是此刻伯赏闻玗已经出手了。
燕惜羽见了那老者完全赌气的行为,只得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道:“陈爷爷,你刚才不是说你饿了吗?不如你现在进店点些自己爱吃的,可好?”
常言道“老小孩,小小孩!”这话还真是一点也不假。那名姓陈的老者听燕惜羽这么一说,立刻乐得眉开眼笑道:“好,好。小羽毛,这可是你说的啊!可别到结帐的时候你又嫌我点得太多,làng费银子。”
“是,是我说的。今天你想吃什么都行,还不快去?”z
那老者“哈哈”大笑了两声,一溜烟便跑进了店堂。众人只觉得眼前灰影一闪,根本看不清那人的身形步伐。
哄走了那个爱闹事的,燕惜羽看了看周围那些仍在等着看好戏的路人,转过身来对着有些吃惊的伯赏闻玗道:“庄主,这里人多,不如我们进去聊吧。”
待得几人入得店堂时,那老者已经喳喳呼呼地点了七八道菜,当然没少了暖锅。他见燕惜羽也进了大堂,又连忙追加了一碗清粥,然后冲着在桌边坐下的燕惜羽得意洋洋地说道:“小羽毛,我可把话说在前头,我点的东西你都不许跟我抢。反正你目前也只能喝粥,记住了?”
燕惜羽淡笑着无所谓地撇撇嘴,没有答话。伯赏闻玗紧挨着他坐下,听到这话就想问个清楚。可是待他一张嘴,却发现自己不知该从何问起才好。
他的伤势可是痊愈了?他身上的毒是否已经解了?这两年多来他是怎么过的?有没有吃饱?有没有穿暖?看他的衣着,似乎过得不是很宽裕,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还有,当初他是如何逃出虎口的?
太多的问题一股脑儿地涌到了嗓子眼里,让伯赏闻言一时间挑不出个轻重缓急来。只要是和燕惜羽有关的,伯赏闻玗都想知道,都想弄个明白。伯赏闻玗甚至想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口问问,这些日子来,他可曾想念过自己?
燕惜羽见伯赏闻玗只是呆呆地望着自己不说话,而眼中的qíng绪却是波动得很厉害,连呼吸都不禁有些粗重,便轻柔地说道:“庄主,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想知道。不如我把我那日离开客栈后的所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你?”
伯赏闻玗本想应个“好”字,但是却发现自己喉头哽咽,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所以连忙用力地点了点头。于是乎,燕惜羽便从两年多前那次奇遇开始说起。
当日他骑着huáng骠马离开客栈之后,因为不会驾驭之术,所以还没等跑出镇子,燕惜羽便发现那huáng骠马已经不受自己控制了。为了不至于在急行中摔落下去,他就只得放开了缰绳,俯身倚在马背上,用能够活动的右手搂住了马脖子,任由那匹huáng骠马毫无约束地向鹰山深处跑去。
在燕惜羽看来,只要能让他一个人静静地迎接死亡,不管去到哪里都没有什么分别。y
等那huáng膘马过林踏糙地来到小溪边并放慢了速度的时候,燕惜羽右手已经没有了气力,终于支持不住地跌落下马,在糙地上滚了两滚后,一动不动地躺在了溪边。可就在huáng骠马低头饮水之时,突然从糙丛中窜出了一只硕大的斑斓猛虎,一下子便抓破了huáng膘马的腹部。
这突如其来的进攻令得那huáng骠马生生吃痛地长嘶了一声,长嘶了一声,扬起了后蹄踢向老虎,想要摆脱那老虎的进攻。见状老虎向一旁跃开了几步,准备瞅准机会给出致命的一击。
原本合眼躺在地上燕惜羽先是被那只老虎吓得呆若木jī,可当他看见huáng骠马的眼中流出了疼痛的泪水后便猛然惊醒了过来。他想着反正自己也是将死之人,不如就在死前做件好事,助那huáng骠马逃离险境,也算是报答了车冉的出手相助。
打定注意后,燕惜羽从地上硬撑着支起上半身来,同时在一旁拣过一根手臂粗细的断树枝,用尽了吃奶的力气,向着老虎丢了过去。也是那老虎运气不好,竟然被燕惜羽一击即中,疼得老虎马上“嗷”地大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