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七王爷已位高权重,身为皇亲还能有啥不满?以职位之便欺上瞒下搞了个重利剥削,除此之外还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是为了什么?除了妄想带兵谋反、据地为王甚至於把皇位给夺去还能是什么?皇上早得到密报知道七王爷蠢蠢yù动,表面上啥事也没有,私下大哥就被皇上暗地授命平反……而且,眼下又出了狄错月的事,我猜……就算不为皇上,大哥也会为了狄错月挑了七王爷的势力,这是迟早的问题,你所做的都是在帮大哥的忙,兹事体大牵涉到的官员和将领不少,若不暗着来我们几个不被参到护国寺去念经才怪。」广安给予简明的答案。
七王爷是心机很沉的人,只可惜他的对手是比他心机沉一百倍的广宣,狐狸遇上狐仙,还会有什么结局?
广安还记得在祖祝奶奶仍在时,表叔为了爷爷送给大哥的马和大哥有了纠纷,不出三天大哥向祖奶奶小话了什么糙人、纸人的,让祖奶奶气得要命。
后来表叔就被个道士带走,几天后年纪不过三十的表叔回来竟连头发都灰了,而且每次看到大哥都发着颤,大哥的yīn险威力可不是凡人能挡。
不是广安爱自夸,人家说从小时候起就可以看到长大的品格,从他长智慧起,大哥就已成了府中所有孩子害怕、绝对不能招惹的对象。
那个装成卓文君的狄错月诚属不幸被大哥爱上,以大哥那种「我的东西只能容许我一个人欺负」的超恶个xing,为了那个竟然有胆子跑路的狄错月,大哥会抓狂实属正常,当然,无处可泄的怒火就免费全送倒了大楣的七王爷。
广安一言不发地任凭身边的人沉默了半晌,对方终於忍不住扯了扯他的衣袖……意料中的事。
「怎么?」广安看向季生皱成一团的脸。
「所以呢?」季生问。
「所以什么?」广安挑了挑眉。
「这和我们做的事有什么关系?」季生很迷惑地问。
哈!就说吧!意料中的事。
「大哥要我向你爹借兵符是为了调动京里的禁军去围七王爷府,而你去做的事就是把所有七王爷意图谋反的证据偷出来jiāo到刑部定罪。」广安看着季生的脸叹口气。
「那你要我偷出来的男人为什么不用送到刑部?你之前跟我说七王爷bī他们制毒想毒害京里的大官,谋害朝廷要员是死罪不是吗?」季生想了又想问。
「因为大哥没有你笨,七王爷手下也不是个个都是饭桶,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事qíng一漏馅他们肯定会护着七王爷逃走,派人去逮会费时费力,施点小惠给百毒门会省事得多。」广安无奈地摇头,一把拉住季生往山后走。
「我不懂啊!」季生听得一头雾水乖乖被广安拖着走,省事?哪里省事?他怎么一点都看不出来?
「我之前就说你肯定不明白。」广安被问得烦了。
「可是你还没说清楚啊!」季生不满地叫。
「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你自己继续想。」广安说。
「可……」
「自己想!」
才刚要开口再问的季生,话头才刚冒出来就被广安一掌连头带话给打掉。
「痛啊!你又打我头,我想问……」季生用空着的手揉揉头顶。
「闭嘴,自己想。」广安拉着呜呜叫疼的季生朝水声处走。
「好痛!我都是被你打笨的,我不仅呜呜呜呜呜……」季生的嘴被捂住。
最讨厌广安,说话老是说一半就要叫人自己想,这种事就算他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得出来的。
臭广安!从小到大只会欺负他笨!
「自己想!」伸手捂着季生,一路上都笑得很得意的广安说。
夜色中两人遵照广宣给予的指示疾行,广安拉着想得满头汗的季生一步步朝「传说中」的唯一密道入口处走去。
说实话,路并不远,但是却不好走。
难为了两位翩翩贵公子小心地避开尖利的茅糙丛、穿越水量极大的飞瀑、爬过伸手不见五指只容一人通行的隧道、绕行着百转千回又湿又滑的地道。
「广安,你在哪?不要放手啊!你可别把我丢了。」季生的声音在dòng窟里缭绕。
「你乖乖跟好走我后面还会丢哪去?这dòng里路只有一条。」广安在黑暗中摸索前行。
「广安,地好滑……什么『东西』!好奇怪!『毛毛的』掉在我身上!快快快!广安帮我!」季生在黑暗中小声地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