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动我的东西?”一个沉稳的声音冷冷响起,青影一闪,一人横身拦在钟明跟前,威风凛凛地面向怡香院的一gān人等。出场者自以为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却不料天降毒粉,饶是他闪避得极为迅速,也不免沾上少许,至于那几名被瓷瓶中的粉末砸个正着的大汉立刻忍不住抱头翻滚在地,嘴里发出阵阵哀号,一时间鬼哭láng嚎,直把大胸脯唬得向后闪出十七八步,玉芳亦是花容失色。
“……”冷着脸的青衣人低头瞧了两眼自己手腕上被烫到的肌肤,淡漠的眸子转向自见到自己之后便浑身僵硬的少年,不置一词。
“骆翼?!”钟明倒抽一口凉气--这个大魔头怎么到了这里?难不成他就是白笑风所谓的“二三知己”?
“我来带你回去。”吐出理所当然的词句,骆翼冷峻的眸光落在钟明微微发白的脸上,多日不见,泠月这小子倒愈发清朗俊俏起来,看他身上的穿着,显然颇为得宠。哼哼,看来白笑风说得没错,段无文那家伙果然对他甚为纵容溺爱,一想到这里,骆翼胸中就没来由地焦躁起来。
“回去?”钟明深深吸气,力持镇定。“我早就已经不是飞鹰堡的奴仆了,骆堡主不会那么健忘吧?”
“放肆!居然敢对本堡主这么说话。”骆翼面色森寒,“既然你的新主人没有教会你礼仪之道,不妨由我这个旧主人领回去重新加以调教。”
“这个就不劳骆堡主费心了。”一个慵懒的声音打院门处传来,“阿明是本教主的人,自然该由本教主好好疼爱才是。”
--语声才起,钟明紧绷的神经倏然松驰下来,藏在袖中握得紧紧的拳头也随之放松。
“段、无、文。”骆翼冷然望向施施然迈至钟明身侧、一手揽上少年肩膀的男人,一个字一个字地说。不知怎地,一看见眼前这副嬉皮笑脸的面孔,他就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多日不见,骆堡主可好啊?”段无文皮笑ròu不笑地拱了拱手,客客气气地道,“没料想本教主生辰之际居然有贵客到访,段某人当真深感荣幸。”
“不敢,”骆翼冷冷地挡了回去,“本堡主来此只是冲着白副教主的面子,希望段教主莫忘了你我之间的约定。”
“呵呵……”段无文狡猾一笑,“段某人当然没有忘记。只是骆堡主方才似乎受了点儿小伤,不如等疗伤之后再来比试如何?”
“……”骆翼沉默不语,拿眼睛自段无文转到一旁秀气少年身上,来回扫视数圈之后,方始冷哼一声,甩手掉头而去--那临走前的一眼,让钟明实实在在地瞧见了里面的浓浓杀气。
“他……”qíng不自禁打了一个寒噤,少年扯了扯黏在自己背后的隽雅青年的衣袖,“好象很恨我们的样子……”
“不是好象,”段无文悠然道,“是确确实实的怀恨在心。”
“……纠缠不清的家伙……”怔了半晌,钟明摇头叹息着发表自己的结论,“真是个小心眼的人啊……”
“噗……”段无文赶紧转头拿袖子遮着脸,生怕钟明瞧见自己下巴脱臼的模样,闷笑得差点儿没得内伤。
“请问,”一个媚意十足的语声自一侧响起,怡香院的头牌玉芳姑娘风qíng万种地冲着段大教主福了一礼。“这位可是段无文段公子?”
“在下正是。”段无文止住偷笑,拂了拂衣袖,一脸淡然地道。
“妾身名唤玉芳,是白公子特意吩咐妾身前来此处伺候段公子的。”好一个潇洒俊美、玉树临风的男子,听说又是家财万贯,若自己能攀上这棵摇钱树,那这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在青楼中待了那么久,玉芳自然知道应该牢牢把握住面前这个千载难逢的良机,当下迫不及待地通过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频频放she出十万伏特的电波,试图用自己最得意最拿手的媚眼攻势将对方迷个晕头转向,至于旁边那个没胸没臀的小鬼,她压根没放在眼里。“公子既然来了,便由玉芳好好地服侍公子一番如何?”
“不必了。”对玉芳挑逗的眼神视若无睹,段无文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在下尚有要事待办,姑娘的表演还是留到晚上再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