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叫骆翼啊,”钟明习惯xing地伸出手,“你好,我叫钟明。”
骆翼冷冷地盯着他的手:“要我付诊金吗?”
“呃……”钟明急忙缩手,“不、不是的……这是……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哦?”骆翼拿一种奇特的眼光望着他,“你说你是……”
“钟明。”钟明重申。
“你们方才都gān什么去了?!”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接着门口响起了jì院老鸨的尖嗓门。“居然给老娘跑到楼下去瞧房顶上的热闹!要是泠月那小子跑了,看老娘不扒了你们的皮!!”
“是、是。”大汉们唯唯喏喏地道。
什么??一听此言,钟明悔得肠子都青了,刚才自己也是过于吃惊,所以才没留意窗外的动静,要是早知道那两个大汉不在,自己gān嘛还待在这里等人宰?
啪。
窗户从外打开,一股冷风随之潜入,将昏huáng的烛火chuī得摇摇yù坠。
钟明猛然转过身,正巧对上老鸨怒气冲冲的双眼。
“哟--”大胸脯的女人拉长了声音,“原来你没跑啊,这才是乖孩子。”她和颜悦色地道,“泠月啊,你就好好期待明天吧。”说着,示意两个大汉把窗子再度关上,自己则一扭一扭地下楼去了。
“原来你叫泠月。”骆翼自窗后闪出身来,似讽非讽地瞅着钟明,“你不想呆在这儿吗?”
“谁愿意呆在这个鬼地方啊?!”钟明颇为懊丧地道,“我要是能跑早就跑了。还有,”他再次声明,“我不叫泠月,我叫钟明。”
“泠月,”骆翼置之不理,他唇角挂上了一缕恶魔般的笑意。“要不要我来帮你一把?”
“你……”虽然对他称呼自己为“泠月”十分不满,但是听到能够出去钟明仍是喜上眉梢,他转头望了望窗外,刻意压低了语声。“你真能……救我出去?”
“当然。”骆翼傲然道,“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条件?”钟明瞅了瞅他,有点不以为然--这个人肯定不懂什么叫做知恩图报,也不想想,自己刚刚才替他拔箭治伤,现在只不过请他帮个小忙,就开始谈起条件来。“什么条件?”他勉qiáng问。
“只要你答应从此成为我的奴仆,我就立刻带你出去。”骆翼一个字一个字地道,语中充满了威慑之意。“飞鹰堡的人别人谁也不敢动。”
奴仆?呸--很想问问骆翼肩上的伤究竟是谁“动”的?不过钟明也知道如果现在问了,只怕自己当真会身首分家,当下只得按捺住满腔怒火,默不作声。
“你不愿意?”骆翼似乎很惊讶钟明的反应--要知道举国上下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飞鹰堡这个地方, “飞鹰堡”这三个字就象征着权力与财富,能在堡中做事的人出门都比别人跩三分。
这家伙是什么意思?!钟明怒目而视,如此屈人为奴的事他居然还要用一种施恩的眼光望着自己--这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等到他终于明白眼前的男人是打从心眼儿里真的这么想的时候,不禁当场瞠目结舌--原来世界上还有这么自大、这么独断、这么自以为是的人,今天自己还真是大开了眼界。
“……我愿意。”钟明眼珠一转--无论如何,还是先想办法出去再说,他可不想呆在jì院里任人鱼ròu,当个奴仆总比留在这儿做援助jiāo际要qiáng。
于是,在一个黑漆漆的夜晚,刚从现代失足跌入古代的某个不幸的灵魂跟着一个来历不明的人(据他自己说是天下第一堡飞鹰堡的堡主)偷偷地从怡香院的房顶上钻了出去,就此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第二章
在返回飞鹰堡的路上,钟明终于看见了沿途追赶骆翼的人,这些人有男有女,有俊有丑,虽然全是冲着骆翼来的,不过大半没什么杀意,看上去象是以活捉为主。只是骆翼生xing冷酷,也不管对方是何来意,一律格杀勿论。他肩上的伤经过几天的调养已好了大半,砍起人来更是gān净利落,比切西瓜还方便。他对敌时的狠戾劲儿令钟明很受不了,对方明明已经没有反抗之力了,他还是会过去补上一刀,这qíng形看在以救死扶伤为职业的钟明眼里自然觉得万分残忍。而且这一路行来钟明又发现了骆翼身上另一个让自己讨厌的地方--他是一个非常独断专行的人,容不得旁人有半点意见,每次钟明想阐述一下自己的观点,都会被他冷冷驳回并作出“一个仆人只要侍奉好主子就行了,主人做什么,仆人根本没有置喙的资格”之类的训示,这当然也让从二十一世纪过来、一向自主惯了的钟明极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