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吧。”范通怕她又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急忙用力扯着絮絮叨叨的女人匆匆踏出了院门。
“鬼鬼祟祟。”待他二人走远,白笑风嘴里发出一声轻蔑的冷哼。
“说得不错。”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在檐角一动,倏忽掠至白笑风跟前。
“……”白笑风一惊,却未出声,只是迅疾向后滑出三尺,凝神望去--“是你!”他眸中jīng光闪动。
“我有事想找你,想必你也有事要找我吧。”来人静静地道,“不如我们好好地谈一谈?”
“……好。”白笑风略一思忖,大步与那人踏入内室,同时回身阖上了四周的门窗。等范通悄悄回转驭风阁想再欣赏一下自己的“偶像”在月下的绝世风神时,早已不见心上人的踪影,只见楼阁上下一片漆黑静谧……
四月十二。
辰时。
信阳。
飞鹰堡分坛。
后院空地。
空地上摆着一桌双椅,一个yīn沉着脸的英俊酷哥端坐在椅上,身后站着一个三十上下的斯文人物。
“大哥,”一个潇洒俊秀、书卷气十足的年轻男子自前厅疾奔而至,“不知大哥这么急召小弟前来有何要事?”
“老三,”yīn沉着脸的英俊酷哥打量了一下面前的青年,不动声地问,“前些日子咱们堡里有个‘药圣堂’的弟子在扬州被人杀了,此事你可知晓?”
“真有此事?!”青年惊愕万分,“奇怪,我从未遣人去过扬州。”
“哦?”骆翼目光闪动,“那么你也不知道咱们堡中出了内jian之事?”
“小弟……确实不知。”青年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骆翼的面色,“堡里真有内jian吗?莫非那人便是内jian派去扬州的?”
“不错。”骆翼道,“只可惜那人已被灭口,不过他身上的腰牌倒确实是药圣堂的东西,并非仿制而成。”
“这么说……”青年眼珠转了转,“大哥是怀疑小弟了?”
“……”骆翼沉默--在这种qíng况下的沉默,已相当于默认。
“大哥!”青年温文的表qíng一变,语中带上了几许激动与愤怒,“如果这件事真是我秦思所为,杀人后又岂会把本堂腰牌遗落在尸体身上?这分明是有人嫁祸!何况这几个月我都待在飞鹰堡未曾离开半步,大哥要是不信的话,尽可问徐总管!”说着,他伸出食指直直指向骆翼身后侍立着的人。
“我已经问过了。”骆翼目光如炬,“你果然没有出过门,不过,杀一个人并非一定要亲自动手。当然,”他语气一转,“凭你的机智,绝不会在尸体上留下这么明显的线索。”
“呼……”秦思松了口气,“多谢大哥信任。”
“如今尚隐藏在堡内的并不止是单纯的内jian,”骆翼注视着秦思,眼神高深莫测。“依我看,他是想坐本堡主的位子。”
“什么?!”秦思跳了起来,“谁这么大胆?!只要大哥你一句话,我秦思定让他尝尝万毒穿心的滋味!”
“徐笠。”骆翼霍然起身。
“是。”在一旁静立良久的飞鹰堡的徐总管闻声躬身而应。
“你是什么时候跟欧阳旭搭上桥的?”骆翼转过身一个字一个字地问。
“徐总管,你……”秦思诧异地瞪大了眼。
“……堡主这么说,有何凭据?”静默片刻,徐总管面无表qíng地抬起了头。
“当然有。”骆翼冷冷道,“你以为你将段无文的行踪透露出去这件事当真天衣无fèng么?很可惜,”他嘴角泛起一丝讥诮的笑意,“那只鸽子飞回来的时候正巧被本堡主瞧见了。”
“……原来你从那时候就开始怀疑我了。”徐总管长吸一口气,“既然如此,你动手吧。”
“哼,哈哈哈哈……”骆翼忽然仰天大笑,笑声一收,面上的神色令人不寒而栗。“单凭你一人,绝不会有这个胆量篡位,就算你有这个胆子,也没有实力。只要你肯说出合谋者是谁,本堡主就赐你个全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