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指的是我该怎么处置,既然是故人,又不知能不能相信的。这一切,就全凭独孤秋的意思了。
“无妨。”他呼吸还是有些不稳,只说出这样两个字。
一时间我竟有些感动,实话说,当初在那种qíng况下成了他的人,多少还是有些不qíng愿的。到如今淡忘了身体上的纠缠,反而觉得留恋多了一些。
“你叫小蝶?”我转身向着那黑衣女子,“这里有些伤药,给他用了吧。”
本是为自己准备的,只觉白清远不是那怜香惜玉的人,又何况我只略有几分姿色,却已经下了堂的。今晚本以为逃过一劫,不料还派上了另一种用场。
扶着独孤秋坐下来,细细涂着伤口,仍是一股血腥的味道。
我低声道,“他竟是如此残忍,这么长时间,居然一直在对你用刑。”
“还不是……”小蝶立时接着说,只三个字便又硬生生顿住,叹了口气才道,“姐夫,你又何苦?”
那么,她便是那位夫人的妹妹?怪不得眼睛看起来有些熟悉,现在知道了再看,觉得两人还真是相像。
“她怎样了?”我问独孤秋。
“还好,白清流将她放回去了。”他轻声回答。
“为何?”不是好容易才抓到的么?
小蝶恨恨地说,“那人yīn险狡诈,指不定设了什么圈套,和白清远一样不是个好东西。”
接近门口的那人忽然向我们示意,静下来一听,似乎有脚步声从远处传来。
我心中开始狂跳,思维也在飞快地转动,若是白清远回来,这一gān人怕是一个也保不住。可是,还有别的办法么?
听到不远处几声jiāo谈,大概是王府的侍卫吧。
还好还好,我带他们藏在屏风后面,自己定了定心神,听到敲门声便起身开门。
“有什么事?”故作慵懒的表qíng,装成刚刚被吵醒的样子。
“这么早,你便歇下了?”一个略带讥讽的声音,看过去,原来是柳临江。
他来做什么?有几分疑惑地问道,“你难道不知,这里是王爷的房间吗?”
“当然,”他故弄玄虚地笑着,“但是听说,王爷天黑时又出门了?”
“那又怎么样?”
“看来这一年多,你服侍人的本事不仅是没有长进啊。”他说着,便抬脚往里走去。
“等等,”我急忙拦住,“你又有什么资格走进这间屋子?”
“你不是说过,要我来jiāo流乐曲的么?”他缓缓说道,“今晚王爷可能是回不来了,我不过一时好心,过来看看你罢了。怎么,不乐意见我?还是这屋里……”
听他这么说,怕是不怀好意了。
“既然如此,再推辞就是我的失礼了,那就请进吧。”我将他让了进来,同他一起坐在背靠屏风的位置上,走到一旁点起烛火。
“方才为何不点灯?”他忽然开口。
“王爷的指示,不需向你一一汇报吧?”我淡淡地说。
他却又笑了,“不敢,难得你刚回来,便得王爷如此信任。”
“你以为王爷去了哪里,总不会是花街柳巷吧?”
他gān笑两声,“自然是追捕逃犯了。”
“王爷也不过才得到消息,你倒是灵通。”我加了一句。
他也不以为意,只是悄声说着,“那么你知道,今晚萧世子那里会怎样呢?”
“这话可不是随便讲的。”我看他一眼,道。
“窝藏罪犯也不是一般的罪名,”他轻描淡写地说,“你不是极恨那人的吗?”
我心中一颤,不知他所指的是我还是萧夜阑。幸好他以为的我是云落尘,自己在这一点上还没有露出破绽,脸上仍是挂着笑,“你呢?就不恨他?”
“我自然没有必要恨他,”他却站起了身,“夜凉露重,你还是当心些好。”
说罢竟走了出去,临出门又向屋内看了一眼。
待他走后,只觉得颇有几分心神不宁,这人像是在打探消息,又像是提醒我的样子,不过我可以断定,此地是真的不宜久留了。
小心地送他们出了王府,正打算遛回去,只听得身后一个轻轻的声音,“你在这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