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一口咬在我的肩上,似乎是牵扯到伤口,又有血流了出来。他的手摸了过来,在我的胸前用力揉捏下去,往下移一寸便是一下刺痛,想是瞬间就泛起了瘀青。
陌生而带着汗臭的气息无处躲避,感觉到他胯下顶过来的灼热,我忽然一阵反胃。本来是想,过了这一夜,就没有什么事qíng是不能接受的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将劳其筋骨饿其体肤不是,就当是让自己学会忍耐。可是一刻再也受不了,我不知哪里来那么大的力气,用力推开他。
他一时不备,被我推出个趔趄,险些撞到别人脚下。
“你小子不想活了?”他站起来,走到我近前,伸手托起我的下巴。
挥出手,硬生生打开去,我直视着他,“反正也活不了了。”
“好,够种,老子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事。”他狠狠地说,向我扑了过来。
我往旁边闪去,躲开那个突然压上来的身体,想站起身冲外跑去。不料脚踝被一只大手握住,往回一拽,径直摔倒在地面。
那人再次扑了上来,我不顾一切地开始厮打,与他纠缠成一团,像是两只野shòu。
人在危急时的潜力真是不容小觑的,虽然体力上差别很大,可是他竟然没有占到任何优势。
“好了,好了。”似乎是那个老王在说话,又几个人过来拉开了我们。坐在地面喘息,我仍是警惕地看着他。
“臭小子哪来那么大力气?”那人怒视着我,又转身骂道,“妈的你们这帮人也不知道来帮一把么?”
我冷冷地看着所有人。
“为这么个小子,至于么?还是觉得女人更慡一些。”不知谁在那里说道,“又脏又乱身上有血迹脸还破了相,长的也看不出哪里有比女人qiáng的地方。倒是有几根硬骨头,怎么去通敌叛国的?”
我一言不发。
“喂,问你呢。”有人踢了我一脚。
我怎么说?这里边的牵扯,要怎么跟这些人解释?所以继续沉默。
“说话。”
“gān脆一刀杀了我吧。”我抬头,眼波终于安静下来。
方才那人看着我怔了一下,突然说道,“既然将军吩咐弄死了也没关系,不如成全了他。”
“可是……”别人提出异议。
“怎么,你不敢动手?”
“若是将军怪罪下来,该怎么jiāo代?”
那人顿了顿,沉声说道,“我来。”说罢拿起一旁的刀,拔出了鞘。
我看向他,目光中溢满感激。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可以算作同qíng吗?但的的确确,对我来说是种解脱。
寒光一闪,就在我以为将要终结一切的时候,却听到咣当一声,那把刀赫然坠地。
“谁?”
捡回来的命
我抬眼望去,那人白衣翩翩,正伫立在门前。
夜行穿白衣本是极嚣张的举动,可换作他,却感觉不到半分张扬。好像暗夜里突然升起的明月,对比鲜明却不觉突兀,大概就是这样了。
我几不可闻地低声道,“沈缘。”
他看向我,安慰般笑了笑,径自走了过来。
那些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竟让他来到我的身边。看到他解下自己月白色的罩衫,将我裹起来抱在怀里,转身向外走去。
这样的qíng景似曾相识,仿佛曾经发生过一样。我意识有些混乱,却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怀抱温暖的热度和其间清新的味道。
“大胆,何人擅闯军营?”
不知谁高声喝道,场面霎时混乱起来。
“没事了。”他只低下头,轻轻地对我说着。
我看着他,又不敢看他。似乎每一次最不堪入目的时刻都是他走过来,抱着我,对我说没事了,我却不能每一次都在事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面对他。
四面八方的军士一起涌了过来。
“闭上眼睛。”听到他温润如水的声音,带催眠般的蛊惑。
我依言行事,不去看,却听得到兵刃相接的声音,以及接二连三的惨叫。几乎闻得到血腥,依旧可以想象他脸上水波不兴的神qíng。
我认识的,都是些什么人哪。
“沈大公子,你怎么也来这里了?”
一个略有些印象的说话声,所以不自觉看过去。是那个曾经对我说,看到我的落寞突然有些难过的士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