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何出此言?”我问道。
樵夫审视地看了我一阵,看我的确不知的样子,才开口说道:
“这水鱼不能吃,有毒!”
“胡扯!还是活的!你看他眼睛还在动呢!再说了,又不是每个吃了死水鱼的人都会发病,也是要视人的身体qíng况而定的!”我激动地回答道。
樵夫闻言哈哈大笑起来,“贤弟,看来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
“哦?那你知道?”
“这只水鱼还未成年,是只幼鳖。”
“……”我迷惑不解的看着他,难道还保护未成年野生动物么?
樵夫见我不解,继续说道:“一般吃的中华鳖都是成年甲鱼,幼鳖是有毒的。误食后,轻者头疼发热,全身长满紫红的斑点,奇痒无比;重者则会死!所以幼鳖禁食。”
闻言我惊出一身冷汗……怪不得梅子玉成天到晚催我上城,还指名道姓要我卖给将军府,原来是想毒死他的旧qíng人!看来他是知道幼鳖有毒这件事的,他天天催我,就是不想甲鱼长大失去毒xing。哼!好你个梅子玉,指使新爱人去刺杀旧qíng人。等将军一死,我肯定难知其咎,必也是一死,他则落个gān净;要是我供出他,官吏必定不信,要带兵去卧云轩搜查,如此折腾一个来回,梅子玉早就不知所踪。官吏搜不到人,只会继续折磨我,叫我供出幕后主使,最后我的下场肯定不是以不堪折磨自尽收场,就是被凌rǔ致死……太毒了!这个梅子玉简直就是个黑寡妇!!!
我越想越后怕,顿时吓得想哭起来。
樵夫瞅着我的样子,看我确实不知实qíng,安慰我说:“别怕别怕,还好你遇上我,否则真要出大事的。”
我两眼含泪,咬着下唇,使劲地点点头。
“我确实不知此事,大哥你要相信我啊~~~!”
“放心,我信得过你,一般人都不知此事。我也是恰巧以前跟我老丈人在丽水边上饲养过水鱼才知道的。水鱼你拿回去放了吧,下次注意点,如今兵荒马乱的,一不小心就会丢了脑袋的。”
我闻言,满眼星光的抬头看着他,就像看见释迦牟尼转世。
为了转开话题,我又问道:“上次你在城门口说的那个将军的男宠后来找到了没?”
樵夫闻言又起劲了,看来男人也爱八卦……
“哪能啊~~~将军为此还大发雷霆。一怒之下杀了京城派来的鲍监军,气走了齐国使臣,又一状告到了他舅舅金陵知府那。他舅舅立刻上书让大王罢免了陈太守的职位。现在将军一人独揽边城的军政大权,也为打仗提供了方便。不过,平常城里的琐碎的政务都是曹参军帮忙处理的。”
“我不明白,将军的舅舅只是一个知府,怎么有权利上书罢免太守的官?”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荆将军的舅舅,金陵知府介子推本是chūn申君最喜爱的门客,后被chūn申君推荐给大王,在朝中做了御史大夫,官拜五品;后因招jian险小人嫉妒,向大王进谗言,被贬至金陵。可大王还小,很多事还是要听国相chūn申君的意见,而介子推与chūn申君的关系颇为亲密,所以他讲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
我听得一个头变两个大,脑袋绕了好几圈才弄懂。
樵夫果然不负我所望,把我喂得饱饱的,才这一会功夫,就套出了所有我想知道的事,也免得我到处去打听了。
“你真厉害啊~~~知道得这么多~~~~”我装作无比膜拜的样子称赞他道。
樵夫立刻高兴得哈哈大笑起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眼看再也套不出什么了,我又跟他寒碜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和樵夫分开后,我把他说的话又回想总结了一遍,唯独一件事还不明白:这个荆将军看来不是个愚蠢之人,从他借题发挥打击陈太守这件事上就可窥见一斑,但他为什么好好的要把齐国使臣给气走,把小小的私人问题搞成国际问题,这也太不理智了吧?
我一边走一边想,来到了军需处统计箭只的办公桌前,桌边居然没有人,茶还未凉,可能是出恭去了。
心中突然又想起梅子玉那个贱人,郁闷不已……
正所谓,关心则乱。今早当我第一次从梅子玉嘴里听到荆将军的名字时,嫉妒就使我迷失了自己,生怕他旧qíng难忘离我而去,智商也瞬间降为零,只是不停猜测着梅子玉这段时间经常xing的神秘失踪是否是与他约会去了。现在冷静下来才发现,早在我捡他回来的第一夜就看过他身上的伤,可见这个荆将军对他并不像外界传说的那样好。早想到这一点,我也不会傻里傻气的中了他的jian计,想要跑到将军府去看看qíng敌究竟长什么样。哼!他明知我这一去,根本是有去无回,今早上也没看见他脸上有任何一丝不舍。真是自古戏子皆无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