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蔚道:“你没正经事做么?写的什么曲子。”
“我写的是咱们赤帮的帮歌。”韩缇道:“以后我还要做各个分堂的堂歌,到了年会的时候,各堂都派一个歌唱队来长安参加歌咏比赛,既丰富了文化生活,又陶冶了兄弟们的qíngcao,岂不是两全其美。”
“兄弟们的qíngcao就不劳你挂心了!”苗蔚沉着脸道:“韩缇,咱们赤帮又不是酒楼茶社,你有jīng力就多修习一下内功,或者把刀法多练几遍,别老是搞这些有的没的,给郡王府添麻烦。”
说着转过头去,向众家丁道:“请问长孙岩是贵府什么人?”
中家丁面面相觑,纷纷摇头,韩缇吓了一跳,道:“你们倒是说话呀。”众人却依然摇头不语。
苗蔚怒道:“小缇,你是不是胁迫人家来跟你唱歌的?”
韩缇叫道:“我没有,是长孙岩叫他们来的。”
苗蔚又问众人:“他说的可是真话?”
众人互相看看,又是纷纷摇头,苗蔚铁青着脸,道:“如此对不住各位了,请回。”众人如蒙大赦般立时四散奔逃。
韩缇此时直觉冤枉异常,还要分辨,苗蔚断然喝道:“你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韩缇叫道:“他们冤枉我!”
苗蔚道:“扎下马步!”
韩缇撇了撇嘴,只得扎下马步,苗蔚伸手点了他xué道,让他不能活动,道:“昨日直州飞来的信鸽忽然不见了,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韩缇闻言脸上一红,道:“这个……师父,我正在长身体,饿的快。”
苗蔚冷笑道:“那你捉弄黑头,又是什么缘故?”
韩缇脸色一变,嚅嗫道:“我帮黑头代书给他媳妇儿写信,最后不小心把长贵的名字写上了……但我不是故意的……”
苗蔚气结,冷笑道:“好,这一个月你还gān了些什么好事,一并都jiāo代了吧。”
韩缇垮着脸想了片刻,随即滔滔不绝的道:“胡伯伯的烟袋里装的是gān菠菜,不过这事儿不是我一个人gān的,长贵哥也有份儿;我大前天晚上溜出去在一个馄饨摊上吃了六碗馄饨,只给了四碗的钱……不过是他自己记错了不是我赖账;还有,师父你的内裤……”
“够了!”苗蔚怒斥着打断他:“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儿!”随即长袖一挥,道:“你就在这扎着吧,扎足三个时辰,长长记xing!”
韩缇脸色泛绿,道:“知道了师傅。”
苗蔚瞪了他一眼,与胡长安转身离开。
十七章:世子的书童儿
严欢身体到底还没完全复原,吃过午饭,感觉困倦袭来,便又躺下睡觉,迷迷糊糊中听见院子里有人弹筝,却又听不真切,过了一时,忽又听见有一大群人在唱和声,吵了半晌,方才安静下来,便又昏昏睡去,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huáng昏了。
一觉醒来,严欢只觉神清气慡,出了屋子,发现雨停了,晚霞正照在天边,天地间一片温馨的橘huáng色,不禁心qíng大好,沿着穿廊四下走走,不知不觉走到了湖心小亭,却见亭中站着一个人,走近看看,居然是韩缇,只见他满头黑发凌乱地束在脑后,长长的刘海和着汗水胡乱耷拉在额头上,身上穿着件白色单衣,墨绿色的夹衣扔在一旁的长椅上,居然正在扎马步,虽然动作仍然非常标准,但脸色泛红,额角流汗,显是已经扎了很久,此时见严欢走来,俊脸抽搐了一下,小声道:“严大哥救命。”
严欢心中一抽,见他连装可怜的眼神表qíng,都和苏宁十足十地相似,不由得走上前去,奇问:“你在这做什么?”
韩缇苦着脸,道:“我……我不行了,我师父让我扎马步,现下已经两个时辰,我扎的浑身麻痹,好难过。”
严欢闻言吓了一跳,问:“你做了什么错事,你师父要罚你?”
韩缇苦笑道:“我怎么知道,大约他老人家提前更年期了。”
严欢摇头道:“我不会解xué。”
韩缇苦着脸道:“你去找陆大哥来。”
严欢无法,便让丫鬟去找陆心髓,片刻间看见他白色的身影快步走来,看见韩缇,伸手给他解开xué道,道:“咦……我不是都给你报信了么?你怎么没有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