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拔泰面有怒色地道:“崔将军,这里是我女儿的绣楼,你不是连这都要搜吧?”
那崔将军向拔拔泰一礼,道:“下官正是接到线报,说是郡主将一个要紧的赤帮反叛藏在了府上。”
拔拔泰怒道:“何人胡说八道,血口喷人,郡主千金之体,又尚未出阁,你不要胡乱污蔑。”
崔将军见郡王发怒,也有些害怕,陪笑道:“郡王息怒。”随即向一旁的军士道:“把人带上来。”
映着火光,韩缇看出他们带来的人,正是这两天日间给自己送饭的厨娘,只见那厨娘已经面无人色,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老爷,奴婢也是万不得已,是这位军爷bī迫奴婢的。”
韩缇不敢再看,转身飞快地穿上衣服,将所有与自己相关的东西都收集起来,随即打开绣楼的后窗,沿着墙轻轻溜了下去。
绣楼在王府的东侧,韩缇出了楼,如鬼魅般的身影飞快地向东面掠去,顷刻间越过了郡王府围墙。
出了围墙,韩缇沿着巷子向东奔了片刻,便停住了。
只见数百名官兵厉兵秣马,已经将郡王府左近围了个水泄不通,韩缇便是cha上翅膀,也飞不出去。
一个将军模样的人用马鞭指着韩缇,道:“放下兵器,束手就擒,否则我们便放箭了。“韩缇缓缓走上两步,而后停了下来,轻轻将左手的短刀抛在了地上。
出乎韩缇意料,擒住他的兵士并没有折磨他,只是用牛筋将他缚紧,塞在了一个简陋的囚车里,随即驾车而去。
马车颠簸了好几日,终于停了下来,韩缇被人推搡着进入一个昏暗的地牢,来到一个小小房间中。
一个三十来岁的猥琐汉子走了进来,见了韩缇,yín邪的目光将他从上到下扫了一遍,道:“爷爷我是平成大牢的牢头张三,你这赤帮的反叛,见了老子还不下跪。”
韩缇冷哼一声,张三立时怒了,抄起身旁的长棍,一棍打在他膝弯,韩缇数日被绑着,此时身体酸痛,一时挨不住,便跪倒下去。张三放下棍子,用粗糙的大手抬起韩缇的下颌,俯身细细看着他的脸,片刻咂舌道:“老子玩过不知多少婊子,还没见过你这么标致的,今日天可怜见,上头竟把你送来,说不得晚上要好好享受一番了。”
韩缇用力挣开他的手,要不是心中记挂胡长安等人的下落,此刻早已将这猥琐男一脚踢翻。
那人见他怒目相向,也不恼怒,吩咐左右道:“你们都出去吧,爷爷要单独审问这个人犯。”
众人闻言相视一笑,脸上露出戏谑yín邪的表qíng,随即鱼贯而出。
张三关了房门,走到韩缇身边,打了个转,便伸手向他怀里摸来:“好俊身条儿,让爷摸摸看……”
韩缇被他yín亵的语气恶心的差点吐出来,见他的手伸过来,刚要躲避,忽见房门被人用力踢开。
张三回头怒道:“他娘的,是谁打搅爷爷的好事?”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披黑色斗篷的人,他的脸被遮在了yīn影里,一时也看不清是谁,他旁边站着刚才出去的一个牢役,抖抖索索地道:“老……老大,这位是任城王爷派来的大人,说是要提审这个姓韩的人犯。”
张三一听是任城王派来的人,忙跪下磕头道:“卑职张三拜见大人。”
那人冷冷地道:“都出去,任何人不许接近。”
张三等人依言走了出去,关了房门。
那黑衣人走到跪立在地上的韩缇身前,弯腰看了看他,伸手拿出一粒药丸,送在韩缇眼前:“胡长安等人现下就在这牢中,你救是不救?”
韩缇狐疑地看着他,那人道:“信不信由你,若是想救他们,就吃下这药丸。”
韩缇迟疑了片刻,终于吃下了药丸。
那人亲眼见他吞下药丸,又捏着他下颌,迫使他张嘴查看了,确信他已咽下,方点了点头,道:“现下你可以去见他们了。”
说着他走了出去,韩缇听见他吩咐门外诸人道:“将他与胡长安等人关在一处,不要为难,张三,若是你敢动他一根头发,我便将你凌迟处死。”
此后韩缇便被送进了一个宽大的牢房,果然与胡长安、黑头、张长贵三人关在了一处。
一连十余日,那人都没有再找韩缇,到了第十二日晚上,众人正在牢中睡觉,门忽然开了,张三等人走了进来,将韩缇带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