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AY这个圈子,有谁能和他一样,坚持着莫名其妙的节cao,真的像是要找个人过一辈子似的,全心全意,一门心思地想要稳定,想要长相厮守。
真是活见鬼。
聂辰一直以为自己和他不一样,都说三年一个代沟,二十岁的人和四十岁的人,不该是一样的贞cao观,所以分手后他也尝试过跟很多男孩上chuáng,享受年轻的身体蓬勃的jīng力。
但,事实证明,人是很容易被朝夕相处的人潜移默化的,没有感qíng作为支撑,不管换什么对象,换什么场所,换什么体位,所有的xing爱都是千篇一律,味同嚼蜡,根本不可能带来长久的快乐。
很快,聂辰就厌倦了那种看似jīng彩,其实枯燥的生活。
贪图安逸,果然是人的本xing,每次赛车回来,都想有人放好了热水,将gān净的浴袍搭在浴缸边上;每一次饥肠辘辘地下课回家,都想有美味的披萨放在烤箱里,打开门就能吃得到。
当然,他需要的不是仆人和厨子,而是一个人,一个发自内心体贴关爱,发自内心想要给他温暖的伴侣。
原本想,岁月还很长,世界这么大,自己的运气也一向不赖,总有机会能再找到那样一个温柔良善的人的。
谁知到……那么难。
或者,凡事只要你心中存了模板,什么都拿它去套,便怎么也寻不到所谓“更好的”,只能越来越后悔曾经的不珍惜。
这,就是所谓的“千帆过尽”吧。
可是,无论心底里多么懊悔,他的骄傲都不可能让他向一个抛弃自己的男人低头,哪怕是自己的错,哪怕他已经死了。
液体一滴滴从吊瓶中落下,注入静脉,也许是血管壁压力增加的原因,聂辰总觉得烦闷莫名,忍耐了许久,打铃叫了护士:“我想见霍医生。”
“他请了一天假,大概明天才能来上班。”
“他怎么了?”
“听说是病了。”护士回答,“比较少见呢,霍医生最勤奋了,从来都只有加班,没见过他请几次假。”
“病了?”聂辰皱眉,本来就郁结的qíng绪更加烦躁。
“您不舒服么?要不要请唐医生来?”护士见他面色不好,问,“还是您找霍医生有急事?”
“不用。”
十一点半,阿蟹带着午饭和水果过来医院。
他以前是跟聂元宏的,五年前被刀叔看上,要过去做了左右手,一直信任有加,刀叔也知道他和聂辰关系不错,这次才派过来做他的保镖。
“今天怎么样?”阿蟹架上了饭桌,调高病chuáng的靠背,一边准备午饭一边问聂辰。
“挺好。”聂辰闷闷地。
“医生来过了?”
“嗯。”
“霍医生有没有过来?”
“没。”
“哦……”阿蟹挑了挑眉,“看来他伤的不轻。”
“他受伤了?”聂辰诧异。
“是垮仔。”阿蟹将昨晚的事简要地说了一下,“垮仔那家伙,下手一向不轻,霍医生长的那么秀气,真没想到还是个硬骨头。”
“他为什么不说?”聂辰有些怔忡,有些不解。
阿蟹说:“刀叔事先跟院方打过招呼,要保密你的qíng况,霍医生还挺敬业,看来这医院待遇不错。”
“哦……”聂辰想了想说,“昨晚你没送他去医院看看?”
“我问了,他说不用。”阿蟹说,“他自己就是医生,应该知道轻重。”
“不然你找找他的电话号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聂辰说:“让医院的人因为我个人的事qíng受伤,不太过意的去。”
“不用吧……”阿蟹觉得聂辰对霍子南的关心似乎有些超常,想要反对,看了看他的脸色还是改了口,“那等明天吧,要是他还不来,我再打给他,另外,过两天包个红包给他好了。”
霍子南出身医学世家,从小耳濡目染,是极其敬业的,十几年的行医生涯中鲜见因为自己的事耽误过工作,虽然没有完全恢复,休息一天后他还是坚持去了医院。
上午巡检的时候,聂辰躺在chuáng上打吊瓶,看到霍子南恢复工作挺意外,也挺欣慰,想要仔细问他,因为唐医生在场不太方便,只好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