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激动,说到后来他的声音几乎有些嘶哑,淡青色的血管在修长的脖颈上突兀地凸显出来,纤巧的喉结轻轻蠕动,仿佛正咽下苦涩的悲伤。
心疼的厉害,像是正滴出血来。
如同被一只手抽去了言语的能力,潘昱雄什么话也再说不出来,心里却燃起了一把火,越烧越旺,越烧越旺。
他扒开他的胳膊迫使他面对自己,让他看着自己一点点挤进他的身体,在他痛的大张着嘴喘息的时候,伏低了凑在他耳边低语:“你就把这当成你的命吧,你陪着我,我也会一直陪着你,谁也别想把谁甩了!”
潘昱雄整夜索取着霍子南,无比坚持地跟他面对面做爱,品味他空dòng淡漠的眼神,施出浑身解数cao弄他虚弱但却年轻的身体,不依不饶地让他发泄出来,贪婪地欣赏他身上羞涩的红晕,以及他无法逃避的痛苦表qíng。
仿佛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才能得到安稳,才能证实某种梦想尚未幻灭。
霍子南的身体毕竟没有完全恢复,前些天里全靠打能量维持着体力,每天吃下肚的不过是些稀粥,在这样激烈的xing事下很快就脱了力,如同搁浅的鱼一般躺在他身下喘息,浑身大汗淋漓。
第二次被qiáng迫着泄出来的时候霍子南的神志已经有些不太清楚了,眼神迷离,没有一丝焦距,在潘昱雄或轻或重的撞击下无力地晃动着,直到对方发泄出来才痉挛了一下昏迷过去。
看着他没有血色的面孔,潘昱雄心头如同下起了倾盆大雨,原本熊熊燃烧的怒火一点点被浇熄。他握紧他瘦削的肩胛,明明那体温那么真实,明明确定自己已经拥有了他,却仿似有某些东西正从指fèng中源源不断地漏掉,攥的越紧,漏的越快,最终,只剩下无力的拳头,和掌心里无奈的虚空……
高cháo的激越渐渐褪去,潘昱雄却没有急着弄醒他,他抚摸他汗湿的面颊,低下头亲吻他略有些湿润的眼睫,叹息般轻声唤他的名字:“子南……”
这一刻,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危险的念头——如果能让这一切重新来过,如果能将过去的种种伤害一把抹平,如果能让他不这么恨自己,胡焕的xing命,又算得了什么……
这念头只不过闪现了一秒,潘昱雄立刻阻止了自己荒唐的想法,无论胡焕该不该死,要怎么死,作为海盛的老大,他都不该将这件事当做个人感qíng中的筹码。
霍子南又病了好几天,花明再次看见他病恹恹地躺在那儿的时候,不禁皱着眉警告潘昱雄:“他的血压都快没了,jīng神也不太稳定,如果你还想他好,就别再刺激他,还有,最好别再跟他同房,他太虚弱了,根本没什么体力。”
花明给他扎上吊瓶就离开了,潘昱雄一整天都在卧室陪着他,看着他困倦不堪地窝在被子里沉睡,冰冷的药剂通过锋利的针尖一滴滴灌进青色的血管,不禁心疼极了,懊恼自己不该为了胡焕的事跟他这样置气,弄得两个人都痛苦不堪。
次日一早潘昱雄便开车出去了,管家等到九点半便遵照他的吩咐给霍子南送去了早餐。
外面天气不错,霍子南早早就醒了,穿着身格子睡衣躺在落地窗前的摇椅里,仰着头愣愣看着外面的蓝天。
“霍先生,您的早餐。”
霍子南“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管家踟蹰了一下,将餐车推到了他身边:“现在吃好么?晚点就凉了。”
“嗯。”
半个小时后管家再次敲门进来,发现早餐几乎原封不动地摆在那儿,都凉透了,只有稀饭少了不到五分之一。
“您不吃了么?”
“嗯。”
“潘先生说您喜欢吃月亮苏,临走时吩咐厨房专门做了,您要不要吃一点?”
“不用。”
邱楠山别墅前前后后住过潘昱雄好几个qíng人,管家见的也不算少了,但像霍子南这样漂亮,这样沉默,这样对什么都无动于衷的,还是头一次遇上,偏偏潘昱雄又这么上心。
看得出主人待他不一般,管家自然也想要讨好霍子南,奈何他连话都几乎不说,让别人想献殷勤都无从下手。
“潘先生吩咐我昨天给您置办了一些换季的衣物,请您过过目吧。”收拾了餐车,管家又送来了一大堆衣服,从衬衫裤子到配件都备得齐全。
霍子南扫了一眼,都是大牌当季的新款,gān净鲜嫩的颜色,低调而不失奢华的款式,很年轻,很chá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