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冉夏怒了:“如此美妙的曲线,自然非天鹅莫属。”
美相公看了许久,目光瞟了眼所谓天鹅周围的波làng形线条,以及脚下类似于糙状的物体,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娘子,果真与众不同。”
她心叹,知音难求,知画就更不容易了,尤其是他们之间还横跨着几千年的鸿沟。
不对,此为“代沟”才对。
早晚相伴,可是一到就寝前夕,仲冉夏都会微笑着,非常礼貌地将展俞锦请出门去。
纵然他们如今算是有夫妻之名,但是没有老爹在,无需坐实……
原以为他另有住处,仲冉夏也心安理得地霸占着这厢宽敞的房间。后来一天起夜,临时兴起想去赏月,一开门,却见青袍男子双腿盘起,端坐在屋外,这才发现他竟然晚晚就如此度过。
不说这天气渐冷,山上更是yīn寒。此处又是天凌府的地盘,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怎样也不闹怠慢大BOSS。
仲冉夏站在门口好一阵,才想到了折中的法子:“中间立一座屏风,展公子再命人送来一张软榻置于其后……”
美相公墨眸越发沉谧幽暗,而后微微颔首,算作同意了。
她纳闷了,这境况貌似调转了过来。明明是自己良心偶然发现,让展俞锦住进屋内。而今却像是征询他的同意,再行入住?
不愧是大BOSS,薄唇一张,一声令下,很快便准备停当。
仲冉夏稍作查看,舒适的软榻,宽大的山水屏风,将房间生生隔开了左右两个独立的空间,两人互不gān扰。
屏风足够厚,从她这边只看见展俞锦一点模糊的影子,若灭了烛火,根本看不见其它。
作为现代女xing,拥有自己的私人空间是极为重要的,令她怎能不满意?
如此,他们便开始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的同居生活了……
你追我赶
山中生活苦闷,仲冉夏又将提高自身功力的目标提上了日程。有展俞锦这位高人在,自然是事半功倍。
兴许是少了琐事缠身,美相公欣然答应,甚至比之前更为耐xing,指导亦最为详细,令她的武艺进步神速。
这日练习刀法的时候,仲冉夏一个招式尝试了不下数十遍,依旧不能发挥出来。
展俞锦不厌其烦地解释了几次,还亲手示范。
“腰板挺直,手腕的动作不要这么僵硬……”他一面说着,掌心扶着仲冉夏的腰侧,这算得上是敏感的部位让她忍不住一抖。
侧过头偷偷瞟向身后的人,却见那张俊美的面容从让坦dàng,双眸注视着自己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任何猥亵的意味,不由暗叹她的多心,又将注意力投注在大刀上了。
美相公扶着她的腕部,指尖慢慢滑向手臂,托着仲冉夏的手肘纠正动作。
仲冉夏有些不自在,可是当刀式比之前更为jīng准,简简单单就将一块巨石劈开两半时,她欣喜若狂,一时忘我抱着展俞锦的胳膊咧嘴傻笑:“没想到,光凭我这小胳膊真能将大石一刀两断!”
他盯着仲冉夏灿烂的笑颜,忘乎所以粘着自己的下意识动作,黑眸微闪:“若娘子再下功夫,刀法必定更为凌厉。”
她点点头,兴奋地问道:“那跟明远小师傅比起来,我得多久才能打赢他?”
展俞锦看着她,半晌后缓缓伸出两指。
仲冉夏瞪大眼,猜测道:“两个月么?”
美相公笑着摇头:“不,是两年。”
闻言,她立马焉了。两年,还要每天像今儿这般日出而起,子时回去,中间没有任何休息,自己肯定要受不住。
还以为当武功盖世的大侠,凭着自己的聪慧和这身体残存的功夫底子,不需要太久就能达到。而今看来,压根就是仲冉夏想得太好了。
见她闷闷不乐,展俞锦拉着人就往内走:“此事不能一蹴而就,娘子的资质比起很多人已经算不错了。”
这句“不错”,怎么听怎么觉得勉qiáng。仲冉夏皱起眉,这人是安慰她,还是打击自己?
明显敷衍至极,想必话中这个“很多人”,应该就是毫无练武筋骨的那一类了……
回到石dòng,仲冉夏诧异地看见房内冒着热气的浴桶。
山脚有一条小溪,只是上上下下甚为麻烦,凭她三脚猫的轻功,根本就是有去无回,也就打消了沐浴这个念头。也就粘着木盆里的清水,每天稍微擦拭一下身体便当作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