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接下来的几天,仲府风平làng静,让仲冉夏甚感遗憾。
只是风莲提起的藤本,她沉思着这原主人估计还留着一手。没有被展俞锦的美色迷惑,把身家xing命全然jiāo了出去。
仲冉夏花了两天,又仔仔细细把书房翻了一遍。每面墙用手敲过,连地上的钻头的细fèng也未曾错过。
除了一点灰尘渣子,什么都没发现。
这日晚饭后,仲冉夏打发掉菲儿,又独自一人去了书房。
府中最安全的,也只有这个从来没有被外人踏足的地方。她想不通如果真有藤本,仲家大小姐还能藏在哪里?
又例行搜索了一轮,两手空空地趴在桌上,她有些失望。或许,自己寻找的方向原本就是不对的?
正苦思冥想,骤然嗅到一股若有若无的焦味。
自从苦练内功后,仲冉夏对周侧几丈内的动静都甚为警觉。
纵然睡着后,菲儿悄然靠近,也能立刻惊醒过来。
待她猛地一抬头,只见角落的书柜底下一簇簇火苗瞬间蔓延起来。
仲冉夏蓦地跳起身,急得团团转。这些书册都烧着了,她去哪里找那藤本?
被烟火呛得泪流满面,她忽然想起以前的老师曾说,火灾一起五秒内没有逃出去,很有可能会因为缺氧窒息而死。
思及此,仲冉夏扫了眼满目的火海,咬咬牙踢开门冲了出去。
“小姐,小姐!”菲儿急急扑了过来,揪着她的手臂查看伤势,面无血色。
府内的仆役纷纷拎起水桶到井下打水,站成一排,在钟管家的指挥下,迅速传递着木桶,试图熄灭掉书房的大火。
美相公亦闻讯而来,见仲冉夏灰头灰脸,甚为láng狈,平静地让人请来袁大夫,替她把脉。
“夫人只是受了惊,老夫这就写一帖安神的方子,汤药喝上两天便可。”袁大夫摸着下巴的羊胡子,缓缓道来。
仲冉夏还纠结在是谁放火烧掉书房,压根没有听到袁大夫的话。
待回过神来,卧房内只剩下她和展俞锦了。
“娘子,幸好你没有受伤。”展俞锦的视线停在她的脸上,淡淡一笑。
仲冉夏勉qiáng牵起嘴角:“……累相公担心了。”
诚然,自己巴不得美相公别cao什么心。
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娘子可看清是何人纵火,险些伤了你?”展俞锦坐在chuáng边,神色颇为关切。
她抬起头,疑惑道:“展公子怎知是他人纵火,而非我错手推倒了烛台?”
“若是娘子打翻了烛台,衣裙又怎会如此完好?”他睇了眼榻前被仲冉夏换下的衣物,不紧不慢地说道。
“……我当时在桌前打瞌睡,没有看清纵火的贼人。”仲冉夏的回答有所保留。
丝毫不被她察觉,此人的武功定是远远在自己之上。
只是仲府的守备不算森严,护院却是两班轮流,日夜在府内巡视。尤其是这书房周围空旷平坦,藏不住身影。贼人纵火后逃逸,自是极为容易会被赶来的仆役和护院发现。
仲冉夏沉吟到,来人是个高手,若要杀她,根本不必纵火。在她没有发觉之前,一刀就能立即解决掉自己。
可见此人的目标,仅仅是那书房。
就不知对原主人有什么仇怨,居然一把火烧掉了她的禁地。难不成是发现仲家大小姐的龌龊嗜好,未免以后荼毒祖国小花朵,于是把那些chūn宫图孤本毁得gāngān净净?
她正兀自沉思,却听美相公唇角浅浅一扬:“娘子不必担心,俞锦已经让人守在了仲府各门。”
仲冉夏一怔,眼神微闪。她只顾着思虑究竟谁要火烧书房,竟然忘记了这茬。
能无声无息地靠近书房,纵火后又能了无踪影,不是混入混乱救火的仆役和护院之中,还能飞天遁地了?
如今展俞锦这一招,分明是瓮中捉鳖。气定神闲地呆在她屋内,外头的人却已是部署完毕,就等着贼人自投罗网了。
仲冉夏双眼一眯,心下忿然。
很好,仲府而今当家的,究竟是他还是自己!
懊恼归懊恼,当看着护院压着一名仆役前来的时候,仲冉夏却不得不佩服。
即使她猜出了贼人很可能藏匿在府中,可展俞锦居然在一个时辰之内就把府中上百名仆役查探完毕,揪出可疑的人。这份能耐,仲冉夏自认没两三天,甚至更长的时候根本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