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一半时，狭长小道上，两拨人不期而遇。
言梓殊有些惊讶的看著东方凝，没想到会在这种地方遇到她。
而林攸却没在意那些，她看著东方凝，不由得想到那天她被猫吓晕过去的那一幕。
东方凝感受到林攸的视线，自然也是想到那天丢人的一幕。
“你怎么这么láng狈？”先下手为qiáng，东方凝嫌弃的看著言梓殊。
言梓殊拢了拢外套，发梢滴著水。
“和林攸打了会水仗，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说到这里，她不著痕迹的看了眼一边站著不说话的纳兰容泽。
纳兰容泽对言梓殊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便自然的将目光转到了林攸的身上。
能和言梓殊成为朋友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人，只是不知道这个看起来瘦弱的女孩，是哪里入了言梓殊的眼，纳兰容泽想著，却也不得不承认，单论容貌，这个女孩是不输于任何人的。
东方凝右手微微握紧，还未来得及回答，纳兰容泽便轻轻将手揽在她的肩上，笑的温柔而深qíng，“小凝说想出来玩玩，我便陪她过来看看风景，没想到会遇到你们，真巧。”
言梓殊一脸愕然的看著东方凝，见对方并没有反驳纳兰容泽的话，不由得有些失望。
其实纳兰容泽并不差，无论是个人素养还是家庭条件，都和东方凝十分般配，两个人在一起，会有无数的人说他们是天作之合，而且东方家这一代只有东方凝一个孩子，东方凝的父亲从小便十分宠爱她，根本不存在qiáng迫她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
所以，她是真的很喜欢纳兰容泽？
所以，传言是真的？
言梓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大脑一片混乱，一会想起小时候那个粉雕玉琢的胖娃娃跟在自己身后喊自己姐姐，一会又想起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脸怒容的和自己争吵，最终都定格在成熟美丽的女孩在别人怀里面无表qíng的样子。
她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东方凝并不幸福，哪怕站在她身边的是整个帝都公认的天之骄子。
蓦地，她的手掌被轻轻握住，一片温热。
“走吧，待会感冒就不好了。”
言梓殊有些恍惚，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林攸牵著手往前走去。
她经过东方凝时，不自觉的转身去看对方，正好对方也在看她。
两人目光相对，那一瞬，时光仿佛倒流，又回到了十年前，她也是这样离开。
东方凝手指用力握紧，紧到不长的指甲陷入掌心。
纳兰容泽的镜片反she出一道弧度，看不清眼里的qíng绪。
和东方凝相遇后，直到换好衣服，言梓殊都没有恢复原本的qíng绪。
林攸比她早点换好，她靠著车门，一双眼睛无神的看著远方，心里却在思考著那晚突然出现的神秘jīng神力。
后来白祈冰和她说起过，出手的人应该是伊一，就是不知道她具体在哪里。
说来也好笑，伊一杀了那么多人，可是无论是她的敌人，还是那些对她好奇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她真正的样子，就算侥幸活下来的人，记忆也已经被抹去，根本无法提供任何和她相关的信息。
所有人都只能凭借她第一次出现时的年纪，来猜测她这些年的成长。
就算是被她打的半死的云翰，也只是远远的看见了一个影子，并没见到她的真容。
“我好了……”正想著，身边响起言梓殊的声音。
“啊，那走吧。”
两人并肩往聚餐的地方走去，言梓殊突然开口说道：“我和小凝以前的关系很好……”
嗯？林攸转头看著言梓殊，并不说话，而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
“后来，我们全家搬走了，再后来相遇时，她就变了，变得争qiáng好胜，变得陌生，事事想要和我比个高低，我曾想和她好好谈谈，可是她总是避开，我没想到她会突然和纳兰容泽在一起，以前学校有人传言说她喜欢纳兰容泽，我还打趣过她，没想到……”
林攸表qíng平淡，“纳兰容泽不好吗？”
纳兰家，北方****的老大吗？来的路上时言梓殊刚和她说过。
言梓殊摇头，“不，按照普世价值来说，纳兰容泽很好，可是，走在黑暗里的人，总是危险的，我不想看到小凝和那样危险的人在一起。”
林攸停下脚步，认真的看著言梓殊说道：“这是她的选择，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不要给自己徒增烦恼，况且在我看来，他们俩到底谁吃亏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