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依然是淡然的样子,“你不该醒来的。”
“啧,你难道还想阻止我醒来?”清霖调笑著说道。
“清霖……”容卿轻声喊著。
“我叫林攸啊,可别忘了。”清霖打断了容卿的话。
她的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长剑,直指容卿,“让我离开。”
容卿叹息了一声,空气突然有些扭曲,无形的绳索捆住了清霖的四肢,将她固定在半空中。
“抱歉。”容卿的手中出现了一道剑气,手腕旋转间,清霖身上的血ròu不断落下,骨骼断裂声不断。
那样骇人的一幕,让人不忍直视。
血液滴落在地面,不多时便聚集成一滩。
清霖眼里的邪意越来越淡,随著那些血ròu和她分离,她的眼神越来越清明。
“师父……我疼……”她轻声呢喃著。
浑身已经没有一块好ròu。
容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里带著不忍和决绝。
最后一剑落下,她接住了从空中落下的清霖,身上的衣服很快便被染红,清霖在她怀里,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她抱著清霖,朝木屋后面走去,地面不断的有血滴落。
那血迹蜿蜒,直到山林深处,一处蕴著热气的温泉。
清霖被一种神秘的力量托在空中,容卿的手指在池中轻轻一点,池中dàng漾著波纹。
她将清霖轻轻的放了进去。
血色晕染,rǔ白色的池水很快变得血红。
右手指尖在左手手腕轻轻一划,容卿神色不变的看著自己的血流进池水中,和清霖的血混合在一起。
“剔骨换ròu,血魂转移。清霖,希望你可以忘了过去,拥有一个全新的人生……”容卿低声说道,看著池中昏迷中仍然皱紧眉头的清霖,眼神复杂。
两个月后。
容卿站在一个血茧前,看著那茧渐渐裂开一道fèng隙。
很快,fèng隙越来越大,自fèng隙中,伸出一只素白纤细的手。
血茧裂成了几瓣,从里面站起一个浑身赤‘luǒ的女孩,长发及腰,明眸皓齿,肤如白雪,她站在原地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当看到容卿时,眼睛叮的一下亮了起来。
“师父!”她大喊了一声,冲了过去。
容卿轻轻一个侧身,躲开了她的拥抱,下一秒。一件月白色的长衫便落到了女孩的身上。
“穿上。”容卿说道。
清霖穿好衣服,跟在容卿身边,往山林外面走去,一路上都在好奇的看著周围的一切,清澈的眼里,是不谙世事的纯洁无暇。
自此,终年不见人影,清冷的孤岛之上,终于多了一丝人气,清霖的到来,使这里的一切,都多了一丝生机。
“师父?为什么我要劈柴啊!”清霖站在院子里,擦著额头的汗,大声问道。
坐在窗前边晒太阳边看书的容卿头都不抬一下,“锻炼腕力。”
“可是这柴好难劈啊!”
容卿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她又怎么会告诉她,那可是百年铁树呢……
“师父,什么叫倾国倾城?”屈膝跪坐在石桌前,林攸指著书上的一句话好奇的问。
容卿拂去了她肩上的一片落叶,“容貌昳丽绝于世者,是为倾国。”
清霖抬头看著站在她身边的容卿,不知为何,脑海里突然冒出一句话。
伊人一笑,倾覆天下。
她记忆里除了师父,便没有其他的人了,所以也无法对比,师父到底算不算美人,她连自己到底是美是丑都不知道。
可是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若是论容貌,自己的师父,一定是全世界最顶尖的,虽然在她的眼里,全世界就是一座岛……
夜色下,清霖盘腿坐在木屋顶,看著空中的容卿练剑,剑气如虹,银白色的剑芒,比月色还要清冷几分。
一套剑法结束,容卿踏月而来,站在清霖身前,“刚才的招式,可记住了?”
“嗯嗯,那套剑法叫什么名字呀?”清霖托著下巴问道。
“九问。”
某一日,清霖祸祸了山中的一只黑熊,把它俘虏了过去,给她拉车。
没错,她给自己做了一辆两轮车,她坐在上面,让黑熊在前面慢悠悠的拉著,走到哪算哪,她还会给黑熊捉鱼吃,弄到最后,黑熊都不愿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