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忙慌慌的赶到将军府之时,不料楚弈也在,像是在与寂惊云说什么。我给两人见了礼。楚弈不料我也来了,柔声问道:“颜儿怎么来了?”
我顿时窘迫,那话总不好拿出来说,当下支吾道:“我……来看看平安……”
寂惊云的脸色微微一滞,我叫苦不迭,完了完了,他又不是傻,怎会不知道我的意思?他并未说什么,道:“林伯,领楚姑娘去吧。”又对我道:“婧颜自去,寂大哥陪不得了。”
我松了口气,颔首:“寂大哥客气了。”
我到平安房中的时候,她正坐在桌前发呆。一见我来,她起身便要扑我,我一闪身避开,没好气道:“你去了?这可热闹了,没找着宇公子,碰着你二叔了?偏偏还把云家大奶奶拖了下去。”
她撅着嘴,嘟囔道:“谁知道是二叔啊!要是早知道只有二叔,打死我也不去!”
我好笑极了,仍是绷着脸:“你还有脸说!那人后宫佳丽三千,还不至于要到青楼偷腥吧?”
“可以前,叶姐姐就是……”她忽然意识到说错话了,忙收了声。我脑中一炸,他们两个还真……想归想,我可不敢说。
我坐下来,半笑着问:“怎么?可见着了?心里舒服些了?”
“舒服了。宇叔叔只有第一次去了。我瞧她才qíng也不如叶姐姐,”又挽住我的手臂,“长得更没有姐姐漂亮。”
我眼角一抽,看着她问:“你夸我还是损我呢?”
她讶异,讨好的笑起来:“当然是夸姐姐,姐姐长得这么美不是?”
我听得一阵恶寒,gān笑道:“被人夸比青楼姑娘漂亮,我可没什么好高兴的。”平心而论,楚婧颜的确很美。楚弈长得可谓是俊朗无比,并不比皇帝逊色,他的妹妹又会差到哪里去?
平安自知失言,挽着我笑道:“总之姐姐知道就好了,我真是夸姐姐。”说着,做出发誓的动作。
我好笑道:“是是是,我晓得。”又敛眉道:“你……就这么瞒着?”
她小脸顿时飞上红晕,懊恼道:“姐姐!”
我笑打趣:“相思树底说相思,思郎恨郎郎不知!”
平安脸色更红,我几乎都能感觉到她脸上的温度。心里更是好笑:“你真的不告诉他?”
平安羞得很,抬头看我,又低下头去,什么也不说。我暗自好笑,慢慢道:“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平安一愣:“这话是……”
“怎么样?这可有文化了?你就装不经意在他面前念,他要问你,就说是别人写的,你看着喜欢。”
“可是……”她忸怩起来,“这个‘王子’……”
“你要觉得别扭,就改作‘君’字怎么样?”我笑得不亦乐乎,这篡改名著的事……咳咳,bī不得已,bī不得已……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作者有话要说: 求看看~~~~
☆、独为流水生惊悸
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平安是否在皇帝面前念了《越人歌》我也不知道,一天到头窝在安国府中。听说云峥他们被皇帝密令做什么事,至于做什么事,就不是我能过问的了。深秋的日子多少有点冷,我裹得厚实,太后借着德贵妃之女满月之喜召我入宫去。我原是哪里都不想去,但无奈懿旨下达,断断没有违抗的理儿,只能去了。
懿宁宫。太后本是坐在主位上,芳婷嬷嬷领我走进,我缓缓一福:“臣女给太后请安,太后万安。”
太后已下了座,走至我跟前,携了我道:“可算是来了,再不来的,哀家定是不候你了!”
我笑得欢喜,撒娇道:“颜儿知道老祖宗疼我,叫老祖宗候久了。”
太后笑道:“你这丫头分外的讨喜,哀家顶顶喜欢你。今儿个也叫了你表嫂来,免得你局促。”
是否真的是怕我局促还有待考证,但既然太后这么说了,那就是这个意思吧。算来,叶海花的身孕,有三个月了?我也有些日子不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