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如怯怯地点了点头,跟在男人后面去了。
她心里的疑惑多得快要溢出来,见身前的男人似乎不像旁的人那样冷冰冰,至少还会笑,便试探地朝他道,“官爷,方才问我话的爷究竟是谁啊?”说着又想了想,压低了声音又道,“该是陌阳来的大官儿吧?”
除了这个她也想不出其它的了,毕竟能和宫里的娘娘扯上gān系,大官是跑不了的。
高个儿的男人闻言只是一笑,他是皇帝的亲卫韩征,此时听了这女人的话觉得有些滑稽。只以为是个大官儿便吓成这样,若是告诉她实qíng呢?然而没有主子的旨意,他们没有一个人敢乱说话,遂只沉声回她,“过些日子姑娘就知道了。”
青如有些失望,淡淡哦了一声,接着便听见那男人又说,“姑娘今后就住在这里面了,有什么需要的同我说便是。”
她闻言抬首,只见眼前是一座营帐,那男人撩开帐门,她便走了进去。只见这处营帐虽然不及方才那个宽敞气派,但也gān净整洁,最重要的是……竟然只有一张铺着动物皮毛的chuáng榻!她一怔,问道,“今后……我便一个住在这儿了么?”
韩征点头,对她那番话有一些误解,便道,“姑娘若还需要些伺候的人,我会向主子说的。”
青如骇人,连忙摆手,“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能住在这里已经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了,还敢让人伺候么?恐怕今后会折寿的吧!想着又道,“官爷,您去忙吧,您不用管我的。”
韩征闻言也没再多说,转过身子撩开帐门出去了。
望着那人的背影,青如长吁了一口气,心头莫名有些雀跃,蹑手蹑脚地走到软榻上坐了下去,稀罕地东摸西摸,隐隐有些欣喜——想不到阿敏竟然真的是宫里的娘娘,自己能被这样对待,想也是沾了阿敏的光了!
思及此,她又莫名失落起来,阿敏是宫里的娘娘,也就意味着她要回陌阳的皇宫里去了,恐
怕将来都不能再和她见面了吧。青如嘴角勾起一丝苦笑来,仰躺在软榻上瞪着营帐顶。原以为今后有了这么个傻姐姐,她便不用再孤零零了,现下怕是不能够了。
唉。阿敏的脑子不好使,傻乎乎的记xing也差,以后回了皇宫,她会很快忘记自己的吧。
青如瘪瘪嘴,有些失落地想着,眼眶渐渐湿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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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洗过身子,阿敏觉得很开心,泡在浴桶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偶尔将口鼻浮出水面换一口气。
已经开chūn了,天气早就暖和了。可是营帐里却热得厉害,蒸笼似的能将人烤出大汗。也正是因为地龙烧得太暖,浴桶里的水也半天没有褪温。这口浴桶高且宽,阿敏泡在里面甚至可以来回倒腾,她觉得从没有过的适意,捧着花瓣儿东撒西撒地玩儿着。
万皓冉进入帐中时将好瞅见这样一幕。南泱背对着他,背部的肌肤仍旧光洁如玉,在水汽的蒸腾下泛着微微的粉红,她正在撒花瓣儿,显然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处理完事qíng回来了。他眼神蓦地变得幽深,薄唇浮起一个笑来,饶有兴味地朝她走过去,脚步极度轻微。
阿敏没有听到脚步声,然而却仿佛是意识到了落在背上的目光,她唬了一跳,在水中猛地转过身子,将好撞进一双带着戏谑笑意的眼睛里。她大惊失色,下意识地拿双手遮挡住胸前,双颊羞红一片,皱着眉有些委屈道,“你……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进来了?”
万皓冉双手撑着桶沿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一副无辜又手上的神qíng,“哪有不声不响,是你沐浴太专注没注意到我。”
她眉头皱得更深,显然很怀疑这人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下一刻又忽然反应了过来,羞恼着将身体背过他,这人究竟怎么回事?虽说是夫妻也不能偷看人洗澡啊!又道,“我就好了,有什么话等我穿上衣服再说。”
背后的人很配合地嗯了一声,“好。”
“……”她心里稍稍放松了几分,呼出一口气来,“那你转过去,或者蒙上眼睛也行,我要起来了。”
“唔,”他在她身后应承着,“已经转过去了。”
闻听此言,阿敏便也没再多想,双手撑上浴桶的边沿便准备起身。然而正是此时,一阵水làng声却从身后传来,背后的水流传来股子极为压迫的感觉,她心口一滞,又羞又恼正要开口,背部却贴上来一具滚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