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那个胆子就不要起那个心,没那个能耐逮住兔子就不要撒那个鹰!
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
“五姑娘。”她皮笑不笑地对莫少珍说道,“今儿府中开宴,大太太一高兴就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有些睡不着觉了,让老奴来请五姑娘过去陪着说几句话!”
莫少珍听她一个字一个字说着,只听得心惊胆战,硬着头皮想要推脱:“母亲她……六妹妹不在么?我……”
“六姑娘啊?席一散六姑娘就回房里歇息了,哪像五姑娘这么有致?”吴嬷嬷话中有话地说着,看向莫少珍的眼神就有些冷了。
“大太太不过是想找五姑娘过去说说话罢了。怎么?五姑娘这般推三阻四,是不愿么?”
“我……哪有?”莫少珍被她这么一说,哪还敢再拒绝,战战兢兢地从榻上站了起来,跟着她去了晖院。
☆、第二七三章 接木
原本,莫少珍以为。
吴嬷嬷这时辰叫她去晖院,定是因为她和吴表弟诗帕传的事败露。她知道,以嫡母吴氏bào躁的子,自己此去晖院,迎接她的不是狂风bào雨,也会是疾风骤雨。
路上,她几番心里挣扎,各种设想,甚至做好了万一嫡母要绑了她去浸猪笼,她就当场一头撞死,也好过被围观折磨。
却哪知,她竟全然想错了。
莫少珍跟着吴嬷嬷走进晖院时,发现这里竟一点儿雷雨的迹象都没有。
静悄悄的正房里透出暖暖的光,甚至给了她温馨的错觉。
她走进正房东次间宴息室后没有看到父亲莫大老爷,只看见嫡母吴氏坐在榻上神色平静地喝着茶,看到她进来,嫡母甚至对她笑了笑:“五丫头来了?过来陪母亲说话。”
莫少珍愣了一下,上前福道:“母亲。”
吴氏指了指自己对面榻上的位置:“五丫头你也别拘谨,坐下说话罢。”
莫少珍满心疑惑,小心翼翼地在她对面坐下。
吴氏温声细语地问了她几句常,也没提诗帕的事,就笑着说道:“五丫头,说起来你及笄也有几个月了,是时候也该议起亲事了。”
莫少珍心一跳,血液上涌,猛地抬头看吴氏。
关于她的亲事,之前吴氏从来没有提过,甚至在她及笄时也没有说起过一个字。也正是因为这个,莫少珍才会自谋出路,为了吴承谕一而再,再而三地铤走险。
“五丫头,你也莫要害羞,虽然婚姻之事父母做主,但母亲却也想听听你心里的想法。”吴氏看着莫少珍骤然涨红的脸,以为她是听自己说起亲事的话害羞,心中虽然不齿,神色却越发柔和起来。
莫少珍见到了这个时候,吴氏仍没有提起诗帕,心也就慢慢松了下来。
这么说,吴表弟并没有把诗帕的事告诉嫡母?
与此同时,喜悦渐渐涌上她的心头。
既然东窗没有事发,那么嫡母这个时候把她找来,忽然说起关于她亲事的话,却又是为何了?难道难道是吴表弟看了诗帕,明白了她的心意,等不到明天就迫不及待地来找了嫡母?
莫少珍越想越觉得如此,心中惊喜若狂,脸色又慢慢地红了起来,这次却真的是因为害羞了。
她对吴氏嗔道:“母亲,您说什么呢?这样的事,母亲怎好来问女儿?母亲您再说这些话女儿可就要走了!”
吴氏看着莫少珍的作态,肝肠又开始疼了。
你送那样的词秽语给男人驾轻就熟,这会儿倒给我装起矜持来了?
只她心里虽恨,面上却也不露出来,捏了捏袖中写着字的帕子,继续含笑说道:“五丫头,你可不要和母亲说这些违心的话了!母亲肯和你说这些,也是素因为看重你,想听听你自己的心意。你要是真的不愿听,母亲可就真的不说了!”
莫少珍知道吴氏并不是有耐心的人,听她这么说,倒怕自己表现得矜持太过会弄巧成拙,她真的就不说下去了,忙红着脸点头“嗯”了一声:“母亲请讲。”
吴氏心底哼了一声,接着说:“母亲给你看中的这个人家,细说起来也是亲上加亲是你诸暨外家吴家的儿郎。这亲事五丫头你听着可愿意?”
其实以吴氏现在心里对莫少珍的厌恶,恨不得立即就把她捆起来塞进猪笼,浸泡在后园子里的水池子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