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少璃笑了笑没有说话,心里却觉有些奇怪。
按说,在观音里头藏麝香这种低劣的招数,不应该会是丁氏那样宅斗高段位选手能做出来的事啊?怎么她竟会做出这样的蠢事来?
是她太看低了自己,觉着真的就会上了她的当?还是自己一直以来太高看了她,而其实沈家二(奶奶)(奶奶)本就不过如此?
这背后的答案,莫少璃一时却就不得其解了。
嘉善堂。
沈老夫人和潘颖作为共同的利益体,虽然在谋取沈策这一目标上同心同志,然而,在忽地得知莫少璃有孕的消息后,两人的态度却竟就完全不同了。
因为担心害怕莫少璃万一生子会对沈筹产生的种种威胁和压迫沈老夫人忧心,懊恼,愤恨,甚而失去理智去到西园对沈筹说出借种的话且就不必说了。
与沈老夫人截然相反,潘颖在知道莫少璃有孕后却是满心欣喜。
虽然不管是在被沈老夫人选中在汉中未来京城之前,还是来到京城镇国公府后,潘家人和沈老夫人都不止一次对她提点过她此次来京城的使命。
可,gān她何事?
堂姐将来做不做得成镇国公夫人gān她何事?潘氏家族以后会不会兴旺又gān她何事?从看到三表哥第一眼起,她就知道,她所以会千里迢迢从汉中来到京城,所为的就是三表哥的心和三表哥的人!
别的,都与她无gān。
只可恨老夫人接她来京太晚,等她识得三表哥时三表哥已然成亲更可恨莫氏生得太美,三表哥定力太深,她费尽心思,也cha不进半只脚去。
正自一筹莫展时,莫氏竟然有了(身呻)孕?
这岂不正是天赐她的好机会!
狂喜过后,潘颖心里开始了筹谋。
进入冬月,天气越来越寒冷,(yīnyīn)(yīnyīn)沉沉几(日rì)后,终于迎来今年第一场大雪。
雪从早上开始下起,飘飘洒洒,飞飞扬扬下了一整天,到了晚间,地上已经落了一层厚厚的积雪。
因为怕雪地打滑,莫少璃被雪鸢绿珠青橙看管这,一天都不准出门,连榆荫堂沈老夫人那里都去请了假,求免了早晚的请安。
或者应该说,自打莫少璃有孕后,沈老夫人不想看到她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的刺眼,已经主动免去了她早晚去榆荫堂的昏定晨省。
晚膳后,莫少璃上到榻上,趴在窗后,透过琉璃窗向外望着,很是遗憾地说道:“好一场雪呢,你们却看都不让我出去看一眼。”
对面正在低头翻着书看的沈策听到,抬起头看着她笑道:“想要出去看雪么?那也容易,穿得厚些,我带你去。”说着放下书站起(身呻)来,就要唤雪鸢青橙进来给莫少璃拿衣裳。
“别!别!”莫少璃忙回过头对他摇手道,“我只是说说,说说而已!这阵子外面天寒地冻的,我怕冷。”
沈策:“……”
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你本来就是个不(爱ài)动弹的,这下倒被她们管束得越发懒了起来。”
说着又坐回(身呻)去,和莫少璃东一句西一句闲坐着说了一阵子话,往外望了望天,见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言说还又公务未完,叮嘱莫少璃无事早早歇下,不用等他,就起(身呻)离开去了。
莫少璃伏在窗后看着他高大(挺挺)拔的背影消失在院子里隐隐绰绰的雪花雪树中,又隔着窗子望了一会儿雪,倦意上袭,由丫鬟们服侍着歇了。
到了次(日rì),雪已停下,一早天便蓝盈盈地晴朗了起来。蓝天白云映着雪白晶莹的琉璃世界,让人看上一眼,心(qíngqíng)都会不由自主地好起来。
因着近来莫少璃瞌睡多,又不用去到榆荫堂应卯,沈策早朝就也不叫醒她起来服侍,自己起(身呻)后到书房里由阿泽伺候着梳洗过,也就去了。
莫少璃睡到太阳高照才起(身呻),吃过早膳后,正打算想要到院子去欣赏一下这雪后晴好的天气,喉头却忽然一翻,就搜肠刮肚地吐了起来。
正对着瓷盂吐得昏天黑地时,雪鸢带着一股子冷风,从外面冲了进来:“少(奶奶)(奶奶),少(奶奶)(奶奶)!稀奇事,那个……那个……颖表小姐被二爷收进北园做姨娘去了!”
“嗯?”莫少璃一愣,竟噎住不吐了。
绿珠忍不住瞪了雪鸢一眼:“说过多少次了,怎的一点长进没有?不但又带了一(身呻)的冷气进来,还又这样惊吓少(奶奶)(奶奶),也是仗着紫萱姐姐不在,我管不住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