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襄看着哭成泪人儿的临淵,其实她心里真的不好受,她不过是在qiáng忍着,怕自己随时会前功尽弃。
要怪就怪临淵生的太过魅惑众生,萧襄本可以仁慈一些,假意从容的面对她,接受她跟阿来的感qíng,逐渐地让她疏离。可萧襄怕自己克·制不住自己,跟临淵待的被久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心理会不会被扭曲。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一个人,同阿来一样的人。
萧襄一咬牙,说:“公主,感qíng勉qiáng不得……”她不想正面回答临淵的问题,有另一种冲动要脱口而出,她爱她。
萧襄怕自己抵抗阿来的感qíng抵抗的太狠了,反而会激发起更多阿来的意识。
临淵悲痛的神色中掺杂了几分怒色“你只道爱了,还是没有……”
萧襄认真地看着临淵的眼睛,四目相对,她淡若清风,她眼泪迷离。
“没……”她说。
临淵yù夺眶而出的眼泪瞬时凝结成冰,卡在了眼眶的来回边际,晶莹的泪珠摇摇yù坠,却始终无法脱身获得自由。就好比扎在心脉上的一把刀尖,不拔·出来,会疼的钻心刺骨,拔·出来了,又会因为血液四溅失血过多而亡。
在听到萧襄的一字回应时,临淵仿佛只身到了一片无垠的黑暗之中,她听不见四周的喧嚣,除了黑暗之外的黑暗,她什么也看不见。
临淵走了。
她什么也没有再多说。
碧罗走进来迟疑道:“妈妈,韶华姐姐怎么了……?”
萧襄回神,说:“没事。”
“外面下了雨,我将伞给她她也不拿……”碧罗嘀咕道。
“哎?妈妈,你去哪里?!”
“外面在下雨!妈妈,你等我拿伞了陪你去……!”
萧襄刻不容缓,自动过滤掉碧罗的话,她穿着中衣,打着光脚就冲出了潇湘楼。
雨下的不久,许多出摊的小贩跟行人都来不及找到避雨的地方,持伞的没伞的都凑在了一起,街上很拥挤。
一个抬手遮在额前的年轻男子匆匆跑过,无意将面若死灰的临淵撞倒在地。也是因此,她随意搭在水潭里的肢体被好多只脚不时踩过,那些行人急促掠过的足迹,溅了她一身的泥泞。
没有人会可怜她,她像个醉酒的疯子,行讨的乞丐,也像个带着瘟疫的闯入者,没有人会可怜她……
她尚且意识清晰,没有任何反应,她记得自己最爱的女人已经不要她了,就在刚刚。
萧襄站在街头,看到积水里蜷缩着的一抹白影,很快冲了上去,却在距白影三步之外稳稳地停在了原处,看着失魂落魄的临淵,仿佛有无数双利爪在同时抓捞着她的心脏,她忘记了要呼吸,明明跑了一路她该很累。
萧襄蹲跪在临淵面前,她还未发现自己的到来,只沉浸在一个人无尽的无助之中。有雨水肆意落进萧襄的眼里,她qiáng撑着眼皮,生疼。
她是谁……
她绝对不是萧襄。
她将临淵从浑浑噩噩中唤醒,临淵回神,双手顺势勾上了她的肩头,她们在无人的街头疯狂接吻。空气中浓重的湿气阻隔了她们的嗅觉,要吻得再深一点,更深一点,彼此方能在对方的唇齿之间留下专属的印记。
她们忘了是谁的初衷,又是谁在迎合。
☆、另一个时空
萧襄将临淵抱回了潇湘楼,一路无话。
碧珠已经回来了,只说已经将东西jiāo给了鬼主,别的没有多说,因为她一回来就听碧罗说了,萧襄正和临淵闹着矛盾。想着萧襄心qíng不好,便没有再惹她心烦。
碧罗找了gān净的衣裳给临淵换洗,饭桌上,大家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着萧襄跟临淵,平时活跃的氛围冷到能听到大家咀嚼饭菜的声音,谁也不敢事先说话打破沉寂。
楼里的姑娘都是轮班吃饭的,因为大多数姑娘还要留着接客。有碧罗跟碧珠帮忙主持着楼里的局面,阿来大多时候是清闲的,平常不是在后院练练剑就是跑出去寻找目标行窃。
很多楼里的常客也没见过潇湘楼里的老鸨的尊容,也就听一些卖过姑娘到楼里的江湖败俗说起过她。
许多人都只知道潇湘楼里的老鸨很是年轻,不喜出面,很神秘。
其实萧襄常常大摇大摆地从正门走出去,偶尔也会在楼里闲逛,她不说,姑娘们不提,没人认得她便是楼里的老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