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赵子炀不满的眼神中,谭莳道:“昨晚是怎么回事?”
“先让我吃点东西,昨晚可是我把你背回来的,劳苦功高。”赵子炀换了双筷子,不管不顾的开始吃东西,一副真真饿极了的模样。
谭莳也沉默的开始用餐,他的胃里空dàngdàng的,却在喝了点粥,连小菜都没有夹上几筷子的qíng况下就不想动了。
他静静地等待着赵子炀吃完,脑袋介于清醒与混沌之间,迫切的想知道昨晚发生的事qíng。
赵子炀吃饱喝足后,才对谭莳道:“昨晚我正把前戏做到一半,就有人把你放到了我的chuáng上。”
“别这么看着我,我对你没做什么了,那人也给你喂了一个什么药,你现在没事,可能和那药有关。他让我把你带回宫里来。”赵子炀被谭莳骤然冷厉的眼神看得心头一跳,语速加快的道:“昨晚我可是亲自把你背回来的,我这累得睡到现在错过了早膳,肚子空空还被你打……”
谭莳的心qíng没有因为赵子炀的耍宝而高昂起来,他问道:“你看清楚了那人是什么样子的吗?”
赵子炀顿了顿,回忆了一番:“他一身黑衣,黑鞋,头上还带了斗笠,不显身形。身上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征……”
“嗯……”谭莳沉默了下来,神qíng如有所思。
赵子炀见此,再喝了一碗汤。原本他的饭量也不太大,可是跟着谭莳吃东西吃多了,胃口莫名的就好了很多,现在每餐吃的都不比谭莳少了。为此他不得不增加了锻炼的量,他还这么年轻,可不想变成北国国王那个臃肿的体态,不说别人,自己也会嫌弃自己。
他放下碗时,见谭莳的神色似笑非笑,皮动ròu不动的模样,一个念头骤然浮起。
“你想到了什么?”赵子炀问道。
谭莳悠悠的吐了一口气,沉声道:“我觉得,有些人金蝉脱壳,没死成。”
“你是说……”赵子炀一惊:“周慕他……”
“你说除了周慕,谁还能做出这样的事qíng?”谭莳负手起身,走出了大殿。
赵子炀跟了上去。
外头的人见了谭莳出来,都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从谭莳身上散发出的低气压让他们有些惶惶然。
“如果真的是他,你准备怎么做?”赵子炀看着谭莳,试图在他有些飘渺的神qíng中看出他本来的想法。
谭莳抬头看着阳光,当阳光刺痛了眼,他才缓缓地改变了方向,朝远处看去。这个位置的视野非常的开阔,站在这里,他可以俯视百级阶梯下面的人与物,也可以眺望远处,将一切繁华收入眼中。
可是,再开阔的视野,他也看不到宫外的东西,更看不到京城以外的世界。
“你说,最可悲的事qíng是什么?”谭莳补了一句:“对于一对,‘有qíng人’来说?”
“大约是,生离,死别?”赵子炀眨了眨眼睛,一种惶然的感觉油然而生。
谭莳想做什么?
“既然不能死别,那么生离大概也不错。”谭莳道:“死了就一了百了,活着才是……‘活受罪’啊。”
“你的意思是,哪怕周慕还活着,你也再不会见他?”赵子炀问道。
谭莳道:“是。”
赵子炀突然有些同qíng起周慕了。谭莳对周慕心狠,对自己更心狠。
离别,无法相见,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最倍感折磨的莫过于此。谭莳这是想折磨自己,还是周慕?
或许也不是折磨,毕竟谁知道他们对彼此的感qíng究竟有多深,又能持续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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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莳下令搜查淮河一带的花船,闹得众臣人心惶惶。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治他们的罪吗?
买花酒其事,轻点也就是“风流”二字揭过了,但是若是皇上真的要找人开刀,这也可以成为一个治罪的理由。
谭莳也让暗卫在私下调查那晚的两个女人的身份。
给他下药的人应该不是周慕吩咐的,否则后边何必多此一举,周慕其人,手段也不至于如此卑劣低级。
也不知道那两个女人知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管知不知道,都是不可饶恕。
在发现谭莳并不是要对他们开刀的时候,众大臣也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就是好奇,皇上打算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