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恤皱起眉头,重重的松开她的手,似厌恶一般的说“碰我的人一般都死在我的手下。”
净玉想不到在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连着威胁了两次,这严重打击了她作为公主的自尊心。
“我和其他人不同,我是多么倾慕你,你总该对我不同些。”
长孙恤眼神闪了闪,怅然若失一般,从她身上移开目光,转身离去,自嘲道“我真是疯了。”
身后传来净玉清脆悦耳的笑声。
长孙恤顿了顿脚步,忍着疼痛,消失在骆府上空。
长孙恤落在不知谁家屋顶之上,后腰间渗出血来,他坐下望着天上那轮残月遥想起以前。
自己本早已将年少时虚付的qíng意放下,可却被她一番虚qíng假意的话语将那堵堵城墙击的只剩些许残垣断壁。
她无意抛出的石子,早已激起了千万层làng,向他袭来,逃遁不得。
赵净玉久久的望着他离去的路,黑dòngdòng的什么都不剩,净玉突然落了泪。
“长孙恤,我怎么没早些遇见你。”
若是我早些遇见你,或许一切的一切都会不同,我赵净玉或许不必会有上世那般境遇。若是我早些遇见你,也像喜欢肖荩一般喜欢你,该有多好?
可是她明白,不可能有‘早遇见’这种事qíng了。这辈子,她应该都不会对谁再有像过去那样对肖荩一般的qíng意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第22章 qíng断
相国寺山门下停了一辆华丽四轮马车和两辆小马车,从后面的马车上下来两个身穿碧色衣裙的姑娘,还有一个蓝色衣裙的姑娘,三人朝着前面停着的华丽马车走去,从上搀扶下来了两个戴着长长帷帽的姑娘,想是哪家小姐。
相国寺之中常有京中富贵名家的女眷前来拜佛吃斋,山门前站着的两个小沙弥合着双掌迎了上来,却和那小姐说不上话,自有一个通身jīng明端庄的嬷嬷来与他们说话。
净玉拉着迦龄往台阶上而去,其时尚早,通往相国寺上的台阶上行人并不多。
迦龄穿着一身青白相间的襦裙,披帛长长的拉在身后,帷帽及地朦朦胧胧的,身姿轻盈宛若仙人。
净玉看着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心下感叹,这迦龄表姐也许就是想给自己找个寄托,那么上台阶也就不这么累了,那么总和外祖母来这寺里不是多了些乐趣吗?她正分析的时候,身边的迦龄忽然停了脚步,直直的看着前方。
净玉向前看去,迎面走下来一身材挺拔宽厚,看起来清隽的僧人。
迦龄远远便认出,那人就是她心心念念的玄逝,他还是自己记忆中的样子。
那么的,和煦宁雅。
玄逝一步一步的下着台阶,行止迦龄身侧之时只隐隐抬了半眼看到她停滞的身影和她动了动的玉手以及她捏起的衣角。
他眼中闪过她的脸,宽大袖袍里的手捏成拳,终是伸出双手合成掌,低垂着那双深邃的双眼对着迦龄和净玉微微弓下腰行了一礼,继而抬起头来继续走他该走的路,身后种种本与他无关,又何必惹尘埃?
就如那位姑娘说的一般。
她不懂,他和她从来都不是一路人。
可他该懂的。
迦龄转头望向他,他的侧脸一点一点消失在她眼前,最终只剩了他的背影,眼前一片漆黑,迦龄忽然站不住仆倒在地,像是她的一生都完结在他路过她的那一刹那,那一刹那后她就死了。身后净玉不知在大声说些什么,一时间她听不见所有声音,只有他清晰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擦肩而过。
净玉将迦龄抱在怀中,听着她渐渐低下来的哭声,净玉心中亦是悲苦,为何偏偏总是女子为qíng苦、为qíng困!
她也不知若是日后她知道了会不会怨她。
马车外的婆子护卫皆不知发生了何事?只当是小姐上台阶时扭了脚,皆是静静围在马车外。
迦龄渐渐止住哭声,哑着嗓子说到“咱们回去。”
净玉看着正在擦拭脸上眼泪的她,心疼的拉她进了怀里“好姐姐,”却是再说不出话来,哽咽着。
“还是公主殿下你有法子,这才叫咱们家的大小姐顺顺当当的接受了这门亲事。”骆迦盈斜躺在小榻上对着净玉一顿夸。
“我却没法子叫你不在外惹是生非,净惹外祖母生气!”净玉的三表哥是个‘怪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