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恤向后伸手,很快手上便多了一包吃食,里面都是些从定州买的gān粮,还有些糕点。
他递给她,小男孩迟疑着接过,怯怯说到:“谢谢。”
长孙恤摸了摸他的头,问:“你的家人呢?”
小男孩咬着嘴唇,还是哭了出来,说到:“爹娘都被水冲走了,妹妹,妹妹,妹妹她不会哭,也不会动了……”说着便大声的哭了起来。
长孙恤擦擦他的泪水,身后的四人彼此jiāo换了眼神,最终都摇摇头,长孙恤却是不知他们有此举动侧脸向后说到:“徐隶,我们将他带走。”
徐隶与其他三人的脸上露出一副见鬼了的神色,他们何时见过这样的长孙恤!
今日真是见鬼了。
徐隶沉声应是,便上前拉起那小男孩。
他并不yù和赵承衍相遇,但却要时时注意着他那里的qíng况,他的安危也是他此次来青泯二州的目的之一。
江南五州,青州与泯州为要地,既是泯江之下游又是与异族之边界。此二州一旦出事,后果不堪设想。
赵承衍一到青州便首先向镇阳关的程将军通了书信,他已感到青泯有变,只是时机还未成熟,京中有的异邦人定也是在找寻这个机会。
那么他们是想要用玉儿来要挟!
他握着茶杯的手一紧,心中霎时升起火来。
定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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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中,寿康宫。
太后手中的茶杯一下子摔到了红木多宝阁之上,震得其上一个玉摆件落到了地上,屋里伺候的侍女们都低下了头,收到康嬷嬷的手势,个个都似松了口气一般踮着脚尖出去。
康柔唤了两个侍女进来将那碎瓷与碎玉拾掇出去,便柔声劝起来:“您莫要为此事再伤了身。”
太后冷着言语说到:“那些东西平日里做些腌臜事,哀家也从未计较过,这次倒好竟敢算计皇家儿女,若是净玉明华有何差池,哀家定饶不了她们!”
康柔又说到:“您不是已经提点过净玉公主了吗?”
太后道:“哀家总不能一直提点她的!”
康柔想了想,说:“公主她一直倾慕肖小世子,您不如就做主将她嫁过去,又是您的母家,也好安心。至于明华公主,让她跟着净玉公主一同过去也成。”
太后顺着她的话仔细想着,若是这般,倒也好。
她便吩咐到:“去传个信儿,让他今儿下午就进宫一趟。”
康柔应下后,外间便传来侍女的通禀声:“太后娘娘,靖北小王爷和纯如郡主来见!”
太后知晓她此番进宫定是来看净玉的,于是便说到:“快请进来!”
康柔赶忙又吩咐侍女去沏茶来。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
等到纯如与纪宋起身时,正好碰到匆匆进来的肖世子。
他们三人不曾见过,只是匆匆望了一眼后擦肩而过,纪宋心道:这是哪家公子生的如此白嫩?倒像是个女儿家。
肖荩心想:这是哪里的一对男女,怎么和他见过的都不一样,竟是黑了些许!
净玉原不知纪纯如会进宫来,不过料定她进宫来定会来毓安宫的。
见到她身后还跟了个从头到脚都透露着不qíng愿的小王爷,净玉立刻觉得不好,这小王爷十有八九是因为翁重雪而变得yīn晴不定,不过既然纯如姐姐无事,想必他也不至于像以前那样的憎恶她,心中便稍稍安定了些。
净玉迎到门口去,搀了纯如的胳膊笑道:“皇嫂,你可来了,花儿都念叨半天了你了。”
纯如嗔她一眼,说到:“没个正形!”
净玉直笑,一边观察着身后的纪宋,纪宋敏锐的捕捉到她躲躲闪闪的目光,抬起头来瞪她一眼,净玉赶忙转过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纯如向后看了纪宋一眼,又对净玉说到:“花儿呢,太医是如何说的,我今早才知晓宫里发生了这么大事qíng,你也不早告知与我!”
净玉将她请进厅中坐下,花儿也坐在厅中正和如迎翻绳玩,净玉叫了她一声,她与纯如打过招呼总后又转过身去翻绳了,净玉便细细再与纯如说一遍。
纪宋听得无聊,便走过去细细瞧着赵明华,她和赵净玉是双生儿,本应一模一样才是,怎么不那么一样呢?他心中正纳罕,突然眼前的明华公主瞪着他,略带威严的说到:“你总盯着我gān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