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随抬头时正好到了自己的院子,往常这个时候,她都会坐在他特意为她搭的秋千架之上,见他进来便挥手招呼他过去,他便也走过去,轻轻推着她……
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在算计他了,甚至在一开始的相遇就是她在算计。
姬随胸口隐隐作痛,素缟衣衫上洇出来刺目的血迹。
他顾不得胸口的疼痛,回房取了件叠的整齐的披风,拿在手中却是攥成了一团,又将它用力仍在了地上,却在落地那一刻又被他拾起展开披在身上。
天色渐渐暗下来,玄衣白马逐着落日而去,终是在最后一丝光亮消失前到了临衮州的忻州。
他在一家客栈门口下了马,一下马便朝着他知晓熟悉的那个小院里走去。
“公子。”守在小院外的小厮见他来了便退至门外。
姬随胸口炙痛着,血迹不断的添新,一层一层的越发显眼起来,他‘砰’的一声,踢开了那道紧闭着的门。
他径直朝她而去,还未等她走过来,他便一手扯着她,将她摁在了墙上,一手不由自主的掐着她的脖颈。
她看他的目光一如三年前那个冬日消雪的午后,一片泥泞之中,她那双朦胧无助的双眼。
都是在骗他!
他手上又紧了几分。
从怀中掏出来一小瓶药丸来,掰开她的嘴一粒粒的喂了下去。
她却闭上了眼睛,他看到了她只在眼角流出来的眼泪。
手中却没有丝毫的松动,他发了疯一般的向她吻去,撬开她紧闭着嘴唇,近乎惩罚一般的撕咬着,直到满嘴的血腥,他才松开她,朝一侧吐了满嘴的血,用大拇指揩了揩嘴角沾染的血迹,继而又温柔的为她拭着嘴角流出来的血,他一双猩红的双眼里逐渐燃起火来又向她吻去,从她的耳垂到细嫩的脖颈一寸寸的撕咬着,体内又热血在滚腾,一手撕开了她的衣衫,她大片雪白的肌肤露了出来,她胸口急促的起伏着,眼泪一路流了下来,到了他嘴边已是冷了的泪。
姬随停了下来,一手用力捏着她的下巴,问:“怎么,弄疼你了,比你以前的男人可是太粗鲁了?”他看她仍紧闭着双眼,整个人在微微颤抖着,姬随忽然有种快感,于是便凑近她,在她耳边说到:“你这具身体给了多少人?嗯?”
那女子终于睁开了眼睛,了无生气一般的道:“杀了我。”
姬随笑起来,而后狠狠道:“杀了你?我还没折磨够,你就想死。你记住,只有我才能决定你的生死,你以为死也是那般容易的吗?”
他又加大了些力度,问到:“你究竟是谁,顾归?”
被他叫做顾归的女子忍痛却是一声不吭,也有些决然凄美之感,只听她说到:“大公子只管去查,又何必来问我。”
姬随又道:“我会在你面前亲手杀尽你最后一个亲人。”
顾归闻言猛然抬头,像是突然活了过来。
她看到他胸前那被她刺了一剑的伤口洇出来的血迹,以及他苍白的面孔,顾归运起功来,却发觉丹田已沉不了气,筋骨尽软,一口血涌了上来,在她嘴角开出一朵花来。
姬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冷道:“怎么,想杀了我?”
顾归闭起眼将头转向一边。
姬随一把将她提起,扔到了chuáng上,一手解开了那件玄色披风,向后扔去。
玄衣遮住了昏huáng烛光,只余了一室玄色。
作者有话要说:
哇咔咔咔,nüè的来了,他们不nüè,他们就没办法nüè!
第55章 秋渐
连日雨后,秋日渐近,凉意渐袭。小院落了一地的叶子,门外响起一声“公子”,顾归扶在柱上的手蓦然一紧,目光所及之处,片片的散乱的落叶便在来人脚下。
顾归靠在大柱之上,满头的大汗,汗水已浸湿了衣衫,她从屋中移到门外用了整整半日的时间,一丝力气都不得。
他一双白靴踩在深绿带水的叶上,一袭素缟还是那般模样,顾归将头低低垂着。他一步一步的走近来,似是一夜未睡般,眼下一片乌青,短短胡茬已长了许多。
明明才二十二三的年纪,头上却是多了许多白发,一夜之间竟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甚是憔悴。
顾归看着他一双脚停在自己面前,还未抬头便听到他声音传来:“姜如慕。”
曾经的姜如慕是多么想听到自己的名字在他嘴里被叫出来,可如今竟是在此番qíng景之下,却也是点点头,看着他一字一句生怕他听不清般的说到道:“嗯,我,姓姜名如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