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络罗氏下意识地护住肚子,“我劝爷离开了,毕竟我有着身子也不好伺候爷,只是爷有些不放心。”
宝宁端着的杯子往桌子上一放,发出声音,郎氏也不敢开口了,“郎氏你的规矩呢?怎么和庶福晋说话呢。”
郎氏赶紧跪了下来,说道,“奴婢知错了。”
“回去抄经三遍,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出来。”宝宁淡淡地说道。
郎氏虽被罚,但是眼底满是笑意,娇声答道,“是。”
倒是郭络罗氏眉头皱了一下,心知宝宁虽明着罚郎氏,却在警告自己,心中越发委屈,当初家里都是说好的,自己是给九阿哥当侧福晋的,谁知就在选秀当头,宝宁怀了身子,还一生两个。
自己从侧福晋变成了庶福晋,本就够委屈了,只是想着九阿哥,心中还是带着几分qíng意的,毕竟九阿哥不仅是皇子,富有和外貌在所有皇子中都是优秀的。
可是进府才知道,一切都是自己想的太简单了,九阿哥看着宠她,却没有丝毫的qíng意在里面,宠的只是自己的样貌,只是郭络罗氏这个姓氏。
九阿哥虽不提嫡福晋如何,但是秀雯能感觉到,九阿哥很重视这个嫡福晋,一个月总有近一半的时间在嫡福晋院子里,府里几个孩子,也只有嫡福晋的那对龙凤胎最得重视。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郭络罗氏开口求qíng道,“郎氏就不用罚了吧。”
宝宁似笑非笑地看着郭络罗氏,端着茶喝了一口后,开口问道,“郎氏,你说你该罚吗?”
“奴婢该罚。”郎氏重新跪在地上,“奴婢没守府里的规矩,认罚。”
“郭络罗庶福晋为你求qíng了。”宝宁手指拂过茶杯,说道。
郎氏说道,“谢庶福晋,只是府里有府里的规矩,奴婢不能恃宠而骄,仗着福晋是个心慈的就不守了规矩。”
第二日,郭络罗氏抱病,没来请安。
六月初,秋桃就嫁了,嫁妆是宝宁给她准备的,甚至比一般的大家小姐还重上几分。
摆了几桌酒菜,胤禟算是给宝宁几分面子,也去喝了一杯新人的敬酒。府里下人管事哪个不赞扬程好福气,这可是天大的体面。
果真,在秋桃嫁出去没多久,九阿哥的奶娘就求到了宝宁面前,其实她也可以直接求到郭络罗氏面前,只是那样明显就低于扬家了。
而且九阿哥的奶娘自持自己是奶过九阿哥的,在这府里不管什么都想争一争。
宝宁倒也gān脆,让李嬷嬷扶起了奶娘,开口道,“那香脂可是郭络罗庶福晋身边的大丫头,就是不知她是否舍得。”说着宝宁就站了起来,“左右今儿没事,我就和奶娘走一趟,若是成了事儿,也算一喜。”
“谢福晋。”奶娘心里满意,跟在宝宁身后往郭络罗氏院子走去。
一进院子,就听见琴声,郭络罗氏行礼后,宝宁笑道,“怪不得爷爱在你这儿呢,果真比我们这些人雅致的多。”
“福晋说笑了。”郭络罗氏抿唇笑了一下。
“也都别在院子里站着了,进屋说吧。”说着就往屋里走去,郭络罗氏跟在宝宁身后,扶着腰慢慢走了进去。
“郭络罗氏也坐。”宝宁笑道,“身子可好?”
“谢福晋。”郭络罗氏坐下后,脸上带着笑容,虽因身子而有些憔悴,却丝毫不减其姿色,更多了几分弱不禁风之感。
“我今儿来也是有点事儿。”宝宁看了眼奶娘,“你知道管事顺福吗?”
“知道。”郭络罗氏看见奶娘和宝宁一起来的时候,已经猜出来了个大概,听到问话,笑道,“是个有能的人。”
奶娘听了面上满是喜悦。
“你身边儿的香脂,年岁也不小了吧。”宝宁话没有说那么明白,但是足够郭络罗氏知道意思了。
郭络罗氏个抿唇笑了一下,香脂以前是好的,现在也对自己忠心,只是自己有身子不能伺候爷,就让香脂去了,可是眼见着这丫头心思大了,每次爷来的时候,总用那双眼去勾爷,早就惹了郭络罗氏不快。
再说那香脂虽是自己丫头,可是做媒的是福晋,那顺福真发现了香脂破身了,闹起来只要说是福晋的意思,自己不好拒绝,也就怪不到自己身上。
一瞬间,郭络罗氏已经思索完了,开口道,“是啊,都到了该嫁人的年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