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修愕然,“你这是?”
庄意映道:“没收了。”
女修叉腰,匪夷所思道:“凭什么?!”
庄意映冷冷道:“你走不走?你现在不走,就永远都别想走了!”
那女修颤颤巍巍的用一根手指指着庄意映,“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庄意映不耐烦道:“走不走?”
女修憋屈道:“……走!”
待海cháo阁的人都撤走,方才一直没出声的初清岑放下手中的茶杯,里面的茶已经凉透了,他谨慎的一口都没有喝。
庄意映气鼓鼓的坐回到椅子上,初清岑冷不丁的开口道:“那个什么渭渠君,是你的心上人?”
庄意映探身弹了初清岑一个脑瓜崩儿,道:“小孩子别瞎问。”
初清岑撇撇嘴,那就是了。
他托着腮笑着问庄意映,“你是不是离家出走的啊?你父亲非要你嫁给一个你不爱的人,可你早有心上人了,就是那个什么渭渠君。所以你与家里决裂了?”
庄意映失笑道:“才不是呢。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初清岑眨眨眼,“话本折子里都是这么写的。”
庄意映站起身,揉了揉他的头,“我去把这里收拾收拾。”
初清岑跟了上去,“我帮你。”
庄意映点了点他的额头,笑道:“你会打扫吗?小少爷?”
初清岑讪讪的低下了头,庄意映从怀中拿出方才在柜子边顺的一袋蜜饯塞给初清岑道:“小孩子别添乱了,你拿着这个去门口待着,这里灰大。”
初清岑乖乖应了,拿着袋子走到门口,拂了拂台阶上的灰坐了下来。
他心qíng极好,抱着袋子,拿出一颗蜜饯含在了嘴里,轻轻哼着小曲儿。
初清岑晒着阳光,云雀楼旁边的老树抽了芽,开的一年比一年繁盛,他抻了个懒腰,却忽的觉得周身一寒。
一道冰寒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初清岑的身上,他猛地站起身来,环视四周。
没什么异状,日头正盛,卖螺子黛的小哥依旧懒洋洋的歪在那里,卖糕点的小贩有气无力的叫卖着,倒是卖jī蛋的大娘方才称出去了半斤蛋。
初清岑晃了晃头,是错觉么。
他想了想,站起身来,从买螺子黛的小哥那里买了一盒胭脂。
庄意映说是收拾,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不知海cháo阁暗地里在云雀楼做些什么,不过明面上这里还是一座酒楼,只是对外宣称只接待达官显贵罢了。
怎么能让阿姐注意到这里呢?
庄意映从后院拎过来一块匾额,拿着银珂刀,在上面龙飞凤舞的刻了“紫兮楼”三个大字。
她蘸了金墨细细描了,后知后觉的忧心起来,这样阿姐应该不会生气罢?
应该不会罢,毕竟阿姐那么疼她。
庄意映美滋滋的又扯了块布,沾了沾金墨,思索了一下,旋即落笔写道:“紫兮楼老板娘息婵觅夫婿一名。要高、要俊、要有钱。”
她拿着这块布走到门口,叫了初清岑,将那块布递给他,吩咐道:“去把这个挂起来。”
初清岑瞪大眼,“婵姐,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庄意映揉了揉初清岑的头顶,“小孩子懂什么!”
她拎着匾额飞身而起,将“紫兮楼”挂在了“云雀楼”的上边。庄意映并未将云雀楼的匾额摘下,它存在了百年,今后也将一直存在下去。
她落地时,四周响起了稀稀拉拉的叫好声,卖jī蛋的大娘笑眯眯说了句,“这姑娘身手真俊。”
初清岑瞧见庄意映并未摘下原来的匾额,垂下了眉眼,眼角有些湿,他轻咳一声问道:“婵姐,你瞧瞧这布挂这行吗?”
庄意映摸摸下巴,“不够显眼。”
初清岑幽幽地看了庄意映一眼,无奈道:“钉柱子上还不够显眼的话,那就只能钉大门上了。”
庄意映一拍手,“那就钉大门上。”
初清岑道:“……好罢。”
庄意映和初清岑忙完这些,在门口站着满意地端详了一会儿,旋即连门也不锁,转身就去了隔壁街的酒楼。
初清岑忧心道:“你不锁门吗?”
庄意映摆手道:“锁了门,人家进不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