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渭渠君修炼未成,差点走火入魔,这下好了,直接发疯了。”
“当年那叫一个血雨腥风、血流成河,渭渠君几乎将雁国王宫里的人都屠尽了,唯独留了小青梅的几位至亲。”
“待到若泊君赶来,他的神志都被心魔侵蚀的透透的了。要不是若泊君及时施的咒,还不知他要杀多少人才肯罢休呢。”
“沾染上这么大的业障,本该处死了的,可若泊君拼死护着,愣是在几大世家的手里保了下来。”
庄意映有点想哭,这些事,息衍为什么不同她说呢……
易知难感叹道:“委实令人唏嘘的很呐。”
庄意映蹙眉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为何现在又要通缉?”
易知难耸肩道:“谁让他跑了呢?谁知道他这次入魔会做出什么事来?”
庄意映的眼中满是心疼,她垂下眼,担心被易知难看出,点点头,不再问了。
她怕她再听下去,会当着易知难的面哭出声来。
易知难拿起茶盏,将其中的茶水一口饮尽,“那羽毛你可收好了。”
庄意映点点头,“不送。”
易知难晃晃悠悠的走了出去,待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初清岑才走了出来,他担忧的望着庄意映道:“婵姐姐,你还好吗?”
庄意映摆了摆手,“没事。”
他们这茶楼开了几日,倒是零星的有几个来客,就是一直没等到他们想等的人。
庄意映忧心如焚,本来她一点也不急,等着阿姐来便是了。可现在她忧心息衍会过来找她,如今她倒不想让息衍来寻她了,若是被别的修士发现了可怎好?
她觉得有些口gān舌燥的,仰头喝尽了一碗茶。
庄意映待的无聊,与初清岑搭话道:“怎的还没有厨子来?”
初清岑摇头道:“我也纳闷,咱们这么大个酒楼,怎么会没有厨子愿意来?”他瞪眼道:“会不会是被你的那个什么‘觅夫婿’的布告给吓回去了?”
下面坐着的食客听到他们的谈话,哄笑了起来,“老板娘生的这样好的样貌,别人想娶还排不上号呢,怎会被吓跑!”
庄意映眯眼笑道:“借诸位吉言了。”
她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怎么会没有人来呢……”
那个在云雀楼对面卖螺子黛的小哥此时也来这里喝口茶歇上一歇,他讶异道:“原来老板娘不知么?来这里的厨子还没到门口就被那个傻子吓跑了啊。”
庄意映一愣,“傻子?”
小哥点头道:“是啊,就是在老板娘你开业那天,那傻子就一直在这附近转悠,吓走了不少人呢。”
“我看你弟弟赶过他,还以为你知道呢。”
庄意映问初清岑,“还有这回事?”
初清岑摸摸鼻子,“是有这么个傻子,我赶了他几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没拿这事烦你。”
庄意映点点头道:“许是饿了来这里找吃食罢。你下回再见他,给他些吃的和钱就罢了。”
初清岑委屈道:“我给了,他不要,还凶我!”
那小哥笑道:“傻子懂什么,你何必与他计较?”
初清岑辩解道:“你是不知道,他凶起来可吓人了,尤其是他眉间那个血渍呼啦的鬼画符,瞧着骇人的很。”
庄意映瞳孔一缩,“你说的那个傻子,他生的什么样貌?”
初清岑想了想,“他的脸上满是污泥,我瞧不太清,不过看五官,依稀瞧着还挺英俊的。”
庄意映的双腿有些发颤,“你在哪里看到的他?”
初清岑指了指窗子,“那里,那个傻子总是趴在那里往里面看,估计是饿了罢。”
庄意映霍的站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外跑去,她跑到云雀楼外,寻了一圈,都没有寻到那个身影。
她失魂落魄的走了回去,初清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傻子上了心,但还是安慰道:“谁也不知道傻子想什么,许是他终于想通了走掉了,我们也落得清净。”
庄意映点了点头,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入了夜,街上静悄悄的,庄意映从榻上下来,借着朦胧的月色燃起了灯笼,她蹑手蹑脚的走下楼梯,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