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朱颜辞镜_作者:语焉不详者(42)

2017-08-12 语焉不详者

  空青蹙起眉头,却听见身后一声闷哼,她回头一望,见公子揉着头站起身来道:“空青姑娘?”

  空青霁颜而笑,公子自己醒来了!那是不是说,他并没有小豹和阿狸所说的那般可怕?

  她仰头对他笑道:“公子。”

  陆公子按着太阳xué犹豫道:“姑娘,我刚刚……”

  空青飞快的接话道:“公子刚刚把笛子递给我就走神啦,怎的,舍不得给我chuī吗?”

  他听着她话里的娇嗔,笑着摸摸她的头道:“怎会。”

  空青试探着道:“公子大白天的怎么突然走神了?还是嫌我不会chuī笛子,不想理我了?”

  陆公子忍俊不禁道:“空青姑娘这话真真可爱的紧。”

  空青闻言,面红耳赤,她口拙的很,一着急,说出的话就没思量了。

  他苦笑着指指自己道:“我这身体,大大小小的毛病都有,如今竟不自觉的便jīng神恍惚,忆起陈年旧事来,让姑娘见笑了。”

  空青觉出他话里的辛酸,却舒了一口气。公子是被梦魇困住了,而不是被怨魂纠缠着醒不来,那就是说,他并没有残害过人啊。

  她始终不愿相信如此温柔可亲的公子会是心肠歹毒之人,现在她的坚持被证实,她愉悦的用眼神向赤豹和文狸示意:你们看,公子是好人呀。

  赤豹瞪眼:他说谎!

  文狸无奈摇摇头,人qíng似纸薄,易复小人心,她初见一人便全抛一片心这可怎好?如此不撞南墙不回头,真是叫她忧心。

  文狸跃到一处平坦的石头上,趴下身,打定主意从现在开始不离山鬼半步。赤豹则死死瞪着那人,若他敢对小山鬼不利,他便立即冲上去咬死他!

  陆公子道:“空青姑娘,今儿接着昨天的曲儿唱吧?”

  空青摇头道:“公子今日不适,还是多休息吧。”

  陆公子熊熊燃烧的演艺之魂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他垂头丧气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唉,不过若是我到时唱唱便走神了也蛮扫兴。”

  他恹恹的搓了一会儿手指,又兴高采烈道:“要不,我教姑娘chuī笛吧。”

  空青欢喜道:“好啊。”她刚刚听公子的梦境中的笛声悠扬,想必他chuī来会更阔远飒飒。

  他低着头,顺着面具和脸之间的fèng隙把笛子捅了进去,塞在嘴边,样子要多不伦不类就有多不伦不类。

  庄意映瞧着他这架势,暗道一声不妙,可奈何她现在没有身体,无论有什么声儿都得受着。而那山鬼姑娘仍一派天真的托着腮等着他chuī奏。

  陆公子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笛子一chuī,意映便觉得一阵气血翻涌。

  那笛声刚从笛子里冒头时,空青便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但是出于对公子乐技的信任,又放下了手。

  那声音尖利的让她两眼昏花,她终于忍不住还是把手捂在了耳朵上。这一捂住,又忽的听不见声儿了,她疑惑的把手放了下来,听到了细如蚊蝇的笛声,那笛声弯弯绕绕,抓心挠肝,她默默地又把手放了回去。

  庄意映在旁被迫听着,觉得自己简直要尿出来了……

  赤豹和文狸仍坚qiáng的卧在那里,双目通红、咬紧牙关。

  庄意映从痛不yù生听到心如死灰,那癫邪兄还在陶醉的chuī奏着。

  她刚想翻起波làng兜头浇他一身一脸,就突然没了声音。不仅那魔音贯耳听不见了,就连风声也没有了。

  她纳闷儿,怎么回事?难不成癫邪兄还把她给chuī聋了?她现在可知道他身上的血腥气和杀气哪儿来的了,八成都是他这笛子造的孽……

  她听得息衍道:“没事的。只是我暂时封了此魄灵慧,你才听不到声音的。”

  意映大乐,癫邪兄的笛声真真玄妙,连渭渠君都受不住了!

  等到癫邪兄终于把笛子放下,庄意映瞧着赤豹和文狸已经晕晕乎乎的了,庄意映同qíng且肃然起敬,能如此□□的听完整首曲子,真乃壮士也!

  空青见公子已经放下了笛子,亦松了一口气。

  陆公子问道:“如何?”

  看来他对chuī笛比唱曲上心的多,空青担忧扫了他的兴致,斟酌着道:“如高山般壮阔、如流水般缠绵。”

  这姑娘想说的是壮烈、黏腻吧……不过这高山流水倒是贴切,高山流水嘛,扑通、扑通的,这曲儿chuī的不通、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