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嘉禾挽着秦如一的胳膊,腻歪道:“不止是命大。我还得感谢你帮我牵了一段好姻缘呢。要不是你派人来追杀我,我就遇不到少侠了呢。”
绪欣的脸冷了下来,看向秦如一,低声道:“你当真要站在她那边?”
秦如一不言语,仅是点了点头。
绪欣咬牙道:“是我爹看错了你,你当真是个忘恩负义之徒!”
秦如一却是平淡道:“我受盟主之恩,非你之恩。”
绪欣气急败坏道:“你分明在前……”
沈嘉禾慢悠悠制止道:“多说无益,他是我的人,你抢不走。”
绪欣恨恨道:“分明是你从我这里抢!”
“怎么了?”
忽有一个声音cha/入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沈嘉禾循声看去,便见白景琛站在不远处。
白景琛披着衣裳,将头转向秦如一这边,应是听那弟子说过秦如一来的消息,面上并无惊讶,微微笑着道:“秦庄主来无垢剑庄,是来找舍弟的?”
秦如一摇摇头,发尾随着动作微微轻摆,他低声道:“找阿禾。”
白景琛微歪头,随即了然点点头,“景钰来信时,有提过一些。”
待到说完这些,他才问起现在的境况,“沈姑娘与绪姑娘似是相识?”
绪欣冷冷道:“沈姑娘可不是什么好人,白少庄主可别被她蒙骗了,尽早赶出去才好。”
白景琛温和回道:“沈姑娘是好是坏,我这双眼自然瞧得清楚,便不劳你费心了。”
绪欣指着沈嘉禾,提醒道:“她可是丞相家的千金,你别忘了无垢剑庄是什么立场。”
白景琛愣了愣,垂眸思量,口中却是沉稳回道:“老庄主不在,无垢剑庄便是我当家。我是什么立场,无垢剑庄就是什么立场。”
绪欣拧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白景琛仅是回道:“你猜就是了。”
他转过头对沈嘉禾轻声说道:“你们若是有什么旧仇,要打也不能在无垢剑庄打。我毕竟是无垢剑庄的人,仅能做到两边都不偏帮,否则爷爷回来,我没法向他jiāo代。”
沈嘉禾笑着说道:“白公子你放心,我和她今日打不起来,不过是想叙叙旧。麻烦你帮忙准备个宽敞点的房间。”
绪欣不耐烦道:“谁要同你叙旧。”
沈嘉禾不言语,从腰带中掏出一个和田玉佩,那上面刻着一朵jīng巧的小花。
玉佩连着红线坠了下来,随着惯xing摇摇摆摆。
绪欣咬牙道:“你居然……”
沈嘉禾对白景琛说道:“准备个房间吧。不会太久。”
白景琛点头应下,正要挥手吩咐,秦如一却冷不丁添了句,“再加根麻绳。”
沈嘉禾不明,悄声问道:“要麻绳做什么?”
秦如一垂头回道:“她剑术不jīng但毕竟是会的。绑住她的手,多少能安全些。”
沈嘉禾想了想,“啊……也对。毕竟是盟主的女儿。”
她对绪欣多少还停留在前世的印象中,倒是忘记在意了这点。
因为有那玉佩的缘故,即便让绪欣绑住双手,她也只是愤恨地瞪着沈嘉禾。
白景钰安排的屋子是间客房,与沈嘉禾在此借住的房间相隔很远,周围较为僻静,应是防止被无垢剑庄的其他弟子听到。
秦如一虽是想随着沈嘉禾一起进去,但她考虑到自己和绪欣多少要谈及前世的事,有他在场反而不便,就让秦如一去制衡李槐。倘若出事,她会叫喊或是摔掉杯子。
秦如一再三嘱咐,才心不甘qíng不愿地放沈嘉禾进门和绪欣独处。
绪欣被束缚住了双手,坐在chuáng上,见沈嘉禾关上了门,冷冷道:“把玉佩给我。”
沈嘉禾将那玉佩向chuáng上随意一扔,便见她赶忙捡了起来,极是珍惜地瞧了又瞧。
这是迟辕临走之前送给沈嘉禾的,托辞便是要她去往京都时,将这玉佩当作信物去找他。
戏自然得演下去,拒绝显得太过生硬,沈嘉禾便只能收了这个玉佩。
结果此时倒是成了一个很好的饵。
沈嘉禾背对着绪欣,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转身递给她,“先喝杯茶吧。”
绪欣狐疑看她,“你会这么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