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世已然不同。
毕竟许多事qíng都将临近终结,无论是江湖事,还是朝政中的事。
浮拓舍弃了名姓混迹在地煞教这么多年,总该有个完满的结局。
沈嘉禾想着二人这么多年没见过面,初见必然有些尴尬,寻不到合适的话题。
她便目光极是深远地用小兰花的签名,为他们架起沟通桥梁的第一步。
至于书稿和另一张签名。
沈嘉禾将它们叠放好,平平稳稳地jiāo到秦如一的手中。
秦如一低着头有些纳闷地问道:“这是什么?”
沈嘉禾回道:“给我娘的见面礼。”
秦如一有些懵懂,拿起来翻了翻,“只送一本书?”
沈嘉禾语重心长道:“不要小瞧它,能不能让我娘满意,继而攻克我爹,就在此一举了。”
秦如一:“……”
忽然觉得这本书好有分量。
秦如一郑重地将书稿收好,亦步亦趋地跟在沈嘉禾后面,打听道:“丞相喜欢什么?”
沈嘉禾看了他一眼,“你要送我爹东西啊?”
秦如一点点头,“见面礼。”
沈嘉禾诚实道:“随便挑挑就好,只要是未来女婿带的,我爹应该都不喜欢。”
秦如一:“……”
然而想了想,沈嘉禾补充道:“不过也有例外。”
秦如一抬眸,问道:“什么?”
沈嘉禾坦然道:“你带回去的我。”
秦如一:“……”
沈嘉禾见秦如一垂下头,似乎有些灰心的样子,便笑眯眯地挽住他的胳膊,认真提议道:“好啦好啦,同你说笑的。我爹闲暇之余喜欢收藏画作,白二爷爷的画可是爹想收还一直寻不到的。至于我娘,拿这本书给她,必会讨她欢心的。”
她慢慢说道:“要是那本书没能讨我娘喜欢,就只能靠最后一招了。”
秦如一拿起心中的纸笔一一记下,闻言面色严肃道:“什么?”
沈嘉禾道:“去糙原包两百只羊,我们俩带她去糙原放一放。”
秦如一:“……”
秦如一:“???”
这是什么招数?
两人一边规划着,一边将沿路要用的东西都补充齐全。
很快,便到了傍晚,正是笙歌阵阵的好时候。
白景钰早在云芳院附近的茶馆,一边听书,一边喝着茶在等他们。
说书人一贯对江湖消息最为灵敏,只不过为了吸引人,常常说得似真似假。
听书人也都不太在意,触及不到自己的事qíng,就全当是个乐子在听。
白景钰对江湖是何形势兴趣不大,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心不在焉地看着楼下人来人往。
估摸着沈嘉禾他们该来了,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裳,正要下楼,却听那说书人极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无论是江湖还是朝廷,怕是都要变天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随即若无其事地顺着楼梯的扶手走了下去。
白景钰站在门前转着扇子,无所事事地等了一会,终于等来了姗姗来迟的沈嘉禾。
他倚在店铺前的柱子上,笑着问道:“你们这大包小包的,是要过冬啊?”
沈嘉禾含糊道:“不知不觉。”
白景钰探头看了过来,好奇道:“你们都买了什么啊……噫,怎么还都买成双结对的。”
沈嘉禾面不改色回道:“爱的奇迹。”
秦如一纯粹只是搭腔道:“恩。”
白景钰:“……”
白景钰:“……你俩去填湖好么?”
沈嘉禾不置可否,将东西先寄放在茶馆掌柜那边。
活动活动身子,沈嘉禾顺口问道:“里面还有说书的呐,讲了什么小道消息么?”
白景钰随意道:“无非是些危言耸听的话罢了,什么这个变天那个变天的。”
沈嘉禾摸了摸下巴,探究道:“没人说起绪欣的事么?”
白景钰想了想,似乎想起什么来,“好像是说过几句,但没太细听。”
云芳院门前早已是人满为患。
白景钰是这里的熟客,刚一露脸,便有人迎了上来,笑着说道:“白公子你来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