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肾者主水,受五脏六腑之jīng而藏之,故五脏盛,乃能泻。”
“都是极其正常的事儿。”
“这事儿若我不管,就没有人能管了。莫说柯弟的父亲已经去世,就算他还活着,想来也不会注意到柯弟有什么需求。柯家底蕴不够,定没有什么藏书,怪不得柯弟别处机灵,这一处却懵懵懂懂的。”
“确实该我出马了。”
“不是我舍不得通房丫头,只是他还在孝期,年岁又小,肯定不能为他安排丫头去引导。”
“问糙园里难道还养不起通房吗?真不是我舍不得。”
“我若亲口教他,他又难免尴尬。默了医书给他是最好的法子了。”
“虽这么说有些占柯弟的便宜,但我确实想得面面俱到,最是稳妥不过,简直堪当人父。”
“莫得意,莫得意。”
“没得意,没得意。”
“他什么都不懂,还以为是那处痒了。”
“莫笑,莫笑。”
“哈哈哈哈……那处痒了。他这话是如何想出来的?我费了多大的力气才没有当场笑出来!”
“这真是……”
“柯弟真是率真可爱啊。”
藏珍阁内虽然没有来自于名家的避火图,却有各类医书。此时,在一些稍有底蕴的人家中,家中子弟都是需要稍懂一些医理的,以便能在长辈生病时侍疾左右,还逐渐形成了“子女不懂医是为不孝,父母不懂医是为不慈”的说法。不过,知识这东西是需要有传承的,所以中下层老百姓不会如此讲究。
庆阳侯府当然是有底蕴的人家了。
于是,谢瑾华确实懂一点医理,也背了一些医书,知道“jīng盛溢泻”的道理。他之前久病卧chuáng,体内阳气不足,所以没那方面的体验,看到伪《论语》时也没感觉,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都不懂啊!
呵呵,谁还不是理论上的老司机呢?
第四十章
柯祺未能领受谢瑾华的好意。
中医的医学体系中有医易不分家的说法。此处的易指《易经》。柯祺作为一个想要走科举之路的有志青年, 他当然是读过并且一直在读《易经》的,尽管这偏于哲学和玄学的内容弄得他十分头疼。
对于柯祺来说, 《易经》只是一种工具。如果科考对《易经》不作要求,那么他绝对不会在这书上耗时间。所以, 看到谢瑾华默的五脏对五行、yīn阳相生克什么的, 柯祺只扫了一眼就敬谢不敏了。
谢瑾华陷入了苦恼之中。他已经把医书上关于那方面的内容都默出来了, 只是柯祺不感兴趣, 那他要教柯祺就需要另辟蹊径。难道说,他真要拿了避火图来教柯祺?但柯祺似乎也不喜欢避火图啊。
而且,说句实话吧,谢瑾华自己都看不懂避火图。
医书固然开阔了谢瑾华的眼界, 但是此时的医书都不会对夫妻生活有太过具体的细节描写,所以谢瑾华看似懂得很多, 其实却完全不知道xingjiāo的具体过程是怎么样的。他看过伪《论语》的前两页, 但前两页的关键处都有衣服作为阻挡,于是他想当然地以为,两人脱光了衣服抱在一起就是全部了。
谢瑾华左思右想,觉得还是让柯祺自己阅读医书吧。
于是, 谢瑾华郑重其事地对柯祺说:“我写的这些都是合了你的身体症状的, 你一定要看。”
柯祺觉得自己没病啊,而就算他有病, 现在临时看医书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只把医书随手放在了一边。他已经忙得恨不得一天能有四十八个小时了。而且,他心里还有件大事, 那就是他的生理卫生教材编写得不顺利。因为,如果他真有胆把人体器官的解剖图画出来,只怕会被人当成妖怪烧了。
在不能给谢瑾华讲生殖细胞和有丝分裂的基础上,柯祺绞尽脑汁想着自己还剩多少可讲的东西。
两个人都为对方的成长发育cao碎了心!
时间过得很快。季达从未出过他的小院子。谢瑾华和柯祺却不慢待他。当然,谢瑾华也没有主动去看过他。每回都是柯祺独自去季达的院子,季达或许是逐渐满意他这个学生了,话慢慢多了起来。他以前只问历史,如今竟开始说实事了。柯祺通过季达的口接触到了很多现阶段根本接触不到的人。
季达能教柯祺什么?他教柯祺运筹帷幄之中,然后决胜千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