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他说的那么好听,亏他有脸说的那么理直气壮。
亏他能昧着自己的良心。拿着这些银子去花天酒地。
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拉着顾满问她:“你是如何知道的。或许或许是你误会了也未可知,你父亲这个人,他虽然平日里不靠谱了些。但是这样大的事qíng”
这样大的事qíng,他只会贪的更多更厉害。
顾满不忍心再看着王氏这么自欺欺人,就决定gāngān脆脆的打断她的幻想。她打断王氏的话,直接告诉她:“母亲,别骗自己了,你知道父亲的为人。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问邱员外的夫人,我想她会很乐意告诉你的。”
顾成峰已经睡着了,顾满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起来jiāo给旁边的奶娘,看着奶娘下去了,才转头盯着王氏:“母亲,清醒清醒吧,父亲他不值得相信。”
从刘六娘被抬进这侯府来的那一日开始,他已经不值得相信了。
王氏想起最近以来好不容易获得的安宁,再想想自己已经卖掉了的铺子跟庄子,忽然想嚎啕大哭。
但是她哭不出来,她只是愣愣的盯着门前的帘子,觉得头痛yù裂。
顾满上去扶住她,想了想就补充道:“母亲,我还有些事qíng没有告诉你。”
不能再这么放纵王氏的不忍跟对顾博齐的爱恋了,她总觉得要把王氏给保护起来,可是现在看来,一直保护着王氏也不是个办法。
费氏瞪着一双眼睛,额头上的青筋都爆出来了,才勉qiáng拦住了bào怒的邱世安。
邱世安目眦yù裂,瞪视着躲在屋子里的邱苍梧,怒吼道:“放手!夫人,今日我就要把这个孽子给打死!不然实在无法泄我心头之恨!”
这一次邱苍梧犯的错确实有些离谱,在人家家里做客,居然做出了这样伤风败俗的事qíng,费氏自己也恨儿子不成器,但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ròu,她只有为他好的,哪里有不为他说话的理?
她抓住邱世安的手,央求他:“老爷!老爷!寄望他可是咱们唯一的儿子!你要是把他打死了,上哪儿再找一个儿子去?!”
邱苍梧蜷缩在角落里,整个人目光呆滞,头发散乱,跟街上流làng乞儿似地,他已经好几天没有梳洗了,整个人都出于呆滞状态。
听见了邱世安的怒骂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邱苍梧的头很疼,他蹲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耳朵,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的chuáng上了,起来的时候他就把所有的事qíng都回想了个遍。
他是怎么去的山坡,怎么对上的顾满,怎么把那个丫头按在了地上
的确很给自家丢脸,难怪父亲会生这么大的气,邱苍梧呜咽着揪自己的头发,忽然发起狠来,站起身把房间里的东西都给砸了个稀巴烂。
被邱苍梧的反应给吓了一跳,bào怒的邱世安倒是清醒了一些,他喘着粗气把手里的棍子给扔到了地上,指着他声音都在发颤:“孽子!孽子啊!从小我是如何教你的?你读的那些圣贤书又都到哪里去了!你把我的面子都给丢尽了!”
费氏见邱苍梧面色苍白,眼神茫然,就忙奔过去将邱苍梧给抓住搂在怀里,哭着安抚他:“寄望!寄望,你别犯傻,你别犯傻啊!”
邱苍梧在母亲的怀里大哭起来,哭了半日才抽抽噎噎的停止了哭声,回头问他母亲:“母亲,我是如何被发现的?”
费氏看向邱世安,邱世安哼哧哼哧的喘了半日的气,才怒气冲冲的道:“还能有谁?总归是侯府的下人们!”
他是不知道发现的人是谢庭的,没有人跟他说,他那日又只忙着跟顾博齐求qíng了。
邱苍梧愣了一愣,叹了一口气就站起身来:“父亲,我被人算计了。”
被人算计了?
这是什么意思?费氏跟邱世安对视一眼,忙拉着邱苍梧,问道:“什么被人算计了?难道你想起什么来不成?”
“父亲!”邱苍梧拉了拉自己的袖子,跟邱世安解释道:“我再怎么混账,也不至于光天化日就做出那等不知廉耻的事来何况,那日是多重要的日子?我怎么会人家顾姑娘的面,做出这等事qíng呢!”
当着顾姑娘的面?
邱世安觉得自己越听越糊涂,挥挥手阻止了他,问道:“是哪个顾姑娘?!你说的都是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