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们不敢不答应,提到要守着谢庭跟陈嘉言,都纷纷应是。
常chūn回府的时候日头已经落下去了。赵王听他说完,就皱眉道:“睡在外头?好端端的为什么睡在外头?”
常chūn低下头,恭敬的看着地面,面不改色心不跳的胡诌:“陈家表少爷正为了后日的家宴着急,所以请世子替他拿些主意。世子年轻。没喝几杯酒就躺倒了,表少爷说醉的很了,gān脆就在那边睡。”
跟陈家扯上了关系,赵王也就不问那么多了,说了声知道了,到底没为难。
有人报给赵王妃,赵王妃也不以为然。哼了一声:“爱睡哪儿睡哪儿!我巴不得他永远睡在外头不回来!”
“王妃!”邱嬷嬷忙上前一步,道:“这话可不敢随便乱说。”
去为谢远跟顾满提亲的事qíng没成,赵王妃已经憋了一肚子的气了,现在又听见眼中钉ròu中刺的消息当然更加不好受,憋闷的看了邱嬷嬷一眼,怒道:“难道现在我在自己家也不能说话了不成?!”
说话当然是可以说的啊。只是现在别去触霉头嘛。
谁不知道现如今赵王世子谢庭是郡王了啊,总叫他不要回家不要回家,传出去怎么好听呢?
“死了?!”李睿从牙fèng里挤出两个字,咬牙切齿的看着面前的管事,脸都纠结的变了形。死了?就这么轻轻松松的就死了?
他养着这个人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是赵王让他养的,但是现在,那小子居然被赵王的亲生儿子给宰了?!
这真是莫大的笑话!他以为他卖了个人qíng给了赵王,以后就算是赵王的人了,就能得到赵王的庇佑跟宠信,也就有了靠山。
可是他娘的,他娘的他收了个gān儿子,费尽心思教养他,把他以前那喜欢逛ji院狎jì、斗jī走狗的毛病都给戒了,现在他他娘的一点好处没捞到不说,还被皇帝当场给斥责,官也被贬了,现在他娘的陈继元还死了?!
陈继元不是只被判了流放吗?!他们怎么就敢这么大胆当场就给杀了?谁给他们的胆子?
管事被自己主子近乎疯狂的样子吓了一跳,还以为自己主子果然对养子qíng深意重,心中不禁有些佩服-----养了这么多年了,到底是有些感qíng了嘛,这么激动也说得过去。
“他娘的!”李睿一把掀翻了旁边的桌子,怒道:“这是把老子当猴耍呢!”
赵王,你好啊,你很好。
坏事全部让人给顶了差了,好事你就自己领着!
明明陈家的事qíng是你跟那个郑家还有陈继元弄出来的,但是到最后倒霉的却是郑家跟陈家,你自己屁事没有,还连累的我也送了前途。
赵王!你是个人物,从今天起,我李睿跟你势不两立!
其实他真的是冤枉赵王了,他以为是赵王示意谢庭跟陈嘉言杀人灭口的,却不着调赵王也才知道这件事,而且他根本就没想过啊。
他可不想让谢庭跟陈嘉言见到那个陈继元,不然谁知道他会不会口无遮拦说些什么不该说的话?藏着掖着还来不及呢,他怎么还有空让陈嘉言跟谢庭去杀人灭口啊?
而且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自己也吓得半死了好吗?赵王立在天井里,失声怒道:“什么?!这么说他根本就不是睡在了陈家,而是跟着陈家那个小子去杀人报仇了?!”
杀人了?还真是大胆,以为自己当了个郡王,最近又比较受待见就以为自己无所不能了吗?还学着人家去报仇杀人,简直就是笑话!
天大的笑话!以为自己是谁,以为自己是谁呢?!
赵王气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一叠声喊着要让人去把谢庭给押回来打死。
这样的贱种!这样的贱种!
赵王不知道为何脑海里又回想起当初陈氏的那番话。
“谢严恪,你自己图谋不轨还要嫁祸到我娘家,现在又要bī死我,你不是人!陈十三娘立誓,总有一日要你血债血偿!”
血债血偿!死也不会放过你,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
赵王有些脱力,单手撑在桌上才避免了滑倒在地的尴尬场景。
陈十三娘!你很好,你教出来的这个贱种很好!
本王就要看看,他如何能够让他的亲生父亲给他血债血偿!
本来还想着,既然能.......现在看来,这个人根本不能留!
这么qiáng的报复心,居然是把人扔进饿了三天的láng狗群里了啊,居然想出这样的法子去折磨人,死了都不能完整,尸骨不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