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也算是闹的沸沸扬扬了,淮安侯夫人几次递牌子进宫说是要面见皇后,都被皇后拒绝了。
皇后点点头,又嗤笑一声:“这种事为何还要求见本宫?难道以为本宫会替谢远说话?还是以为本宫会为卢应翁作主?”
谁让谢远是皇孙呢,只怪卢应翁自己眼瞎,居然会死在谢远手里。若是他死在了顾烟手里。这件事qíng倒是好办了,偏偏杀人的动手的却是谢远。
皇帝就算再不喜欢谢远,也断断不可能会让自己的孙子去给他偿命的,何况本来就是那淮安侯世子有错在先,这些事应天府早就查明了。
当然了。事确实是没什么大事,但是皇帝确实因为这件事对谢远的印象又差了好几层。
“想必是想跟皇祖母您哭上一场吧。”谢庭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声,然后似乎又想到什么,又补充道:“不过她儿子的确是死了也活该。”
能让谢庭都说出这句话来,那肯定是真的活该了,皇后压根就不在意别人的死活,闻言也就丢开。等到谢庭起身要走了,才jiāo代他:“我这里给阿满准备了许多补身子的补药,你都带回去。”
爱屋及乌,现在皇后对于顾满的身体真是关心的不得了,巴不得她能快点给谢庭生下个一儿半女来。
“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只想在死之前看见孙子出生。”
这是谢庭最近听见皇后说的最频繁的一句话。
谢庭起身答应了。皇后又道:“你待会儿去见你皇祖父?”
确实是这样,谢庭点头。
“他要是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皇后叮嘱他,又道:“这次太子的事让他大动肝火,你父王跟临江王恐怕都没好果子吃了。你要做好准备。”
皇帝在勤政殿见的谢庭。见了谢庭他脸上的笑就温和了一些,抬头问他:“从你皇祖母那里来的?”
“是。”
皇帝将手里的东西先放下,揉了揉额头道:“她好些了吗?药吃了没有?”
他当真对于皇后是很关心的。
问完了这些,皇帝又很是随便的jiāo代:“对了,现在王府怎么样?”
“就是见父王迟迟不回府去有些不安,其余的倒是没什么。”谢庭如实回答,又道:“王妃她又病了。”
皇帝对于赵王这个老三的态度很是奇怪,他的儿子是很多的,在老三这个上不上下不下的儿子出生的时候正是他最忙,最恐惧的时候,因此这个儿子并不怎么得他的欢心,别说欢心,连注意都很少注意到。
倒是皇后的幼子夭折的第二日赵王妃陈氏就生出了谢庭之后,赵王才开始频繁的出现在皇帝的视线里,那一阵子皇帝也确实是对他很不错的。
可是原来就是这个平日里最不引人注目,怕事怕的不行的胆小的儿子,居然才是这么恐怖,这么苦心经营多年的幕后指使!
当年陈家当了他的替罪羊,帮他背了所有黑锅。
皇帝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他这么恨自己的亲生儿子了,恨不得打死他才满意。
想到这里,赵王看着谢庭的眼神就越发的柔和-----幸亏这个孙子不一样,幸亏他虽然吃够了苦头,却仍旧从来没有记恨。
无论如何,皇帝都记这个孙子当日御书房失火之时的奋不顾身的相救之qíng。
“景行。”皇帝唤他一声,然后似乎是有些迟疑的问他:“若是你父王从此不再回王府,你可能担起这个大任?”
终于等到了这一天了,终于等到赵王要为所有的事qíng付出代价的这一天了!谢庭高兴的几乎想要振臂高呼,但是他还是qiáng自忍住,郑重的点点头。
时间进入七月份,正是一年之中最炎热的时候,皇帝下旨令藩王们通通返回封地。这之间自然也包括刚封王的三位藩王:临江王、信义王等人。
这本也是正常的事,毕竟藩王们进京已经许久了。
只是到了九月份左右,盛京却又出了一件大事。
原来赵王在去往海城的路上病重,到达封地不久便中风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
皇帝亲自下令让北安郡王谢远与郡王妃往海城去侍疾。
这所有的变故都发生的太快,就是在这两三个月之内,赵王居然就从一个身体硬朗,无病无灾的壮年男子变成了个活死人!
谢远听说仍旧要回封地去,但是谢庭却可以呆在盛京,不由得大发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