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真会做生意，我也是听我隔壁的那口子说你们这儿有漂亮的大公jī卖，这才赶来看看。”那大婶挑的很是仔细，又是翻翻jī冠，摸摸jī毛的，连jī脚她都得仔细看看。
大婶猛地一缩手，避过了那只凶悍大公jī的一啄，红豆同李老太也是松了一口气，要真把人啄伤了，他们还得倒赔钱。
“可有满意的？”瞧着大婶的脸色，似乎这些jī都不是很合她的眼。不是红豆自夸，她家的jī随随便便拿出去一只可都是比旁人家的好，要不然今儿个也不会卖出半数。
红豆不晓得的是，那大婶看了邻人买的那只大公jī才赶来的。这越早卖出去的jī品相就越好，剩下的几只jī自然不能与之相提并论，也怪不得大婶挑剔。
大婶倒提起一只大公jī，瞅了瞅仍是觉得个头不够大。问李老太，“还有个头大些的嘛？我家有用，价钱好说。”
个头大些的？红豆同李老太不约而同地都想到了家中留的那些公jī，大多是半大的公jī，倒还给自家留了几只接土地爷和拜月半的大公jī，这要不要匀出来卖了呢？
李老太是有些不愿的，自家养的jī当然要留最好的给自家啊。可是这一只大公jī就能买一两吊钱多，听这妇人的口气价钱似乎还能高些，李老太心中一时犯了难。
红豆心里头同样也忖着，最终跟李老太通了个眼神，决定先探探那大婶的口气再说，看她能出多少钱。
“大婶，不瞒您说，这个头大的公jī我们家里还有几只。本也是留着自家接土地爷和拜月半的时候用的。”红豆将实话同那大婶说了，若是她坚持要个头大的，那若是价钱过得去就匀给她好了。若是她不坚持要个头大的了，那是再好不过了，给她挑只个头稍小些长得漂亮的大公jī就是了。
“小姑娘啊，大婶真是买来有用，不诳你的，你就把家里的匀给我吧。”那大婶也是个明白人，一听红豆这话也晓得人家也有些为难，可她这不是急嘛！
“左右也是接土地和拜月半的事，挑只个头中等的长得漂亮的大公jī也不是什么失脸面的事。”李老太出言道，心里头还是舍不得那家里头那几只大公jī。那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就跟jī里头的将军一样，她连杀都有些舍不得勒。
“大姐呀，可不是那些事儿。是我家里的小闺女过几日就要成亲了，这大公jī是备来给新姑爷宰用的。这大公jī自然是选得越漂亮，娘家人才越有脸面不是嘛。”那大婶一番话倒是肺腑之言。
许是红豆称呼人家为大婶，她又称呼李老太大姐，李老太觉着自个年轻了不少，连带着心qíng也好上不少。
“大妹子啊，这可是大事儿呢，这jī就得好好选。选个倍儿壮的，顶漂亮的才好。”李老太也应着那大婶的话。
“可不是嘛，大姐啊，我看你也是个有闺女的。这当娘的可真是得cao碎了心，这嫁出去了可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在家的最后的脸面可要做足了去。”大婶跟找着了知音似的，拉着李老太的手就说道了起来，也不顾这还是在街边。
李老太也握住那大婶的手说，“可不是嘛，我那大闺女儿出嫁的时候，可是给备了一只毛老红老亮的大公jī，喜气得很又吉利。”
“老姐姐啊，你是个有福气的。我前头那闺女出嫁的时候，家里备下的那只大公jī居然被新姑爷一吓腿都瘸了。买回来的时候还不大看得出来，可一跑才晓得是只瘸腿jī，这脸面可丢大发咯。这回呀，我可得把脸面都挣回来。”大婶对李老太的称呼也亲昵的成了老姐姐。两人仿佛就是相识多年的姐妹，大婶同李老太诉说着憋气儿的事。
红豆也不晓得她们在说什么成亲要用到大公jī的风俗，也搭不上话，只能在一旁看着，顺便招呼招呼别的来看的客人。
“那卖jī的可是个黑心肝啊，这好好的喜庆事就在他这儿绊了一跤。”李老太为大婶感到愤愤不平，都是当娘的人，她也能体会大婶那种要挣回脸面的心。
“这宰jī不就是图个吉利嘛，这瘸了腿的jī，说起来就让人糟心。”想起这事，大婶仍忍不住气血上涌，最后抚了抚胸口。
等顺过气来，她又同李老太讲道，“老姐姐，你就匀我一只吧。价钱上我绝不会亏了你的。”来之前她就问过邻人了，三十文一斤的价她还是能给得起的，要真有好的大公jī就是再多点也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