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就是我还是个病人!”她突然急匆匆的打断他,接着起身一福,拉起裙摆逃之夭夭。
秦子宸傻眼,他正要坦白身分,怎么也没想到阮昭芸竟然会落荒而逃。
他抚着下颚,不解的看着下方逃跑又急急返回叫丫鬟的阮昭芸,虽然说女人心海底针,但他的小猫咪从来都不难了解,也不是胆小鬼,那么她是怎么了?
这个问题困扰他许久,就连入夜后,某人依惯例与他会合,前去另一个山庄夜探,他仍不得其解。
沉寂的夜,林木蓊郁的山腰处,一栋黑瓦红墙的宅第座落,侍卫来回巡视,戒备森严,就算是白日,来客也是坐着马车直接进入高且厚实的大门内,离开时也是马车直接驶出,让人无法一窥到访的人。
此时,六名护卫如常的提着灯笼巡视,在绕过主院后,再次消失在夜色中。黑暗中,两个与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开始行动,他们小心翼翼的穿梭在高大茂密的树上,飞檐走壁来到一屋子,倒挂在廊上,清楚的看到屋内的qíng形。
“那家伙竟敢命令我!”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chuī胡子瞪眼,对着前面一名中年男子拍桌怒道。
“他的确更得主子的心,郭老,你还是坐稳目前这个位置就好,别想对付他,那小子年纪不大,但论城府谋略,确非常人,难怪深得主子欢心。”中年男子叹息一声,显然自己的地位也因为该人而连降几级。
“那小子说皇上jiāo付给秦子宸的在务可能就是冲着我们来的,这话可信吗?”
老者突然又担心起来。
“这消息恐非空xué来风,郭老还是派人吩咐下去,有些钱暂时别赚了,保守些。”中年男子沉吟了一下说。
老者点点头,两人放松下来,开始聊起了风花雪月,不一会儿,一辆马车进来,不仅送来几名chūn风楼的jì女,竟然还有貌似女子的男倌,就见中年男子立刻将漂亮男倌拥在怀里,狠狠的吻了下去。
“李大人,这小倌可不是李大总管,你别吓坏他了。”老者边说边将个美人儿拉到自己腿上。
李应奇放开怀里的人,眼神闪烁的笑道:“我就当他是,郭老,你是没见过李卫,不然,你绝对会像我一样,从见到他第一眼到现在三个月了,我脑海想的都是在对他做些邪恶事……”他邪魅的说了些让人脸红心跳的yín话,所有人顿时笑得花枝乱颤。
两名黑衣人听不下去,在夜色掩护下以高超的轻功离开,进入树林后,拉出两匹藏匿的骏马,上了马背一阵奔驰后,来到一山头上的木屋。
这时,看似无人的老木屋被点亮灯火,另外两名黑衣男子走出来,向他们拱手行礼后,再度没入黑暗中。
两人走进屋内,一chuáng一桌两张木椅,另有一只老旧不新的衣柜,家具十分朴拙筒单,最值钱的可能只有桌上那盏jīng致的茶具,木屋主人——严思平在桌前坐下,动作熟稳的拿起一个瓷瓶,微微顿了下,才打开瓷瓶倒出一些茶叶在瓷壶中,再提起桌旁一只以炭火温着的热水,冲泡而下,室内立即泛起一股浓郁茶香。
“没想到舅舅也喝大红袍。”秦子宸挺讶异的。
严思平脑海里浮现送这茶叶的女子,还有她娇俏说着——“大红袍昂贵又如何?不就是茶嘛,人生在世,有机会尝试就喝,反正也没要你付钱。”
“舅舅?”秦子宸难得的发现舅舅的眸中闪过一抹温柔笑意。
这一声,让严思平连忙收敛思绪,不再去想那个动不动就跑到他这里来讨杯茶喝的美人儿,他注意着壶中茶色,似乎又想到什么,抬头看着秦子宸,“舅舅这里不需要暗卫保护,你还是将人撤了。”
“不成,我们都做了伪装,舅舅却不肯戴人皮面具,我也只能用这种方法保护舅舅。”秦子宸会如此谨慎不是没有道理的。
舅舅可以说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他的包容与倾听让他觉得自己并不孤单,并在无处可去时,可以有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能够建立战功,也是舅舅倾尽心力教导,让他统领大军冲锋陷阵,成功击退敌人。
他建立大功,得到皇上赏识,皇上要他秘密返京后,还刻意召了几名要臣进议事阁,公开赞赏他这名年纪轻轻的小将,直言他将成为国之栋梁,还给了他象征如朕亲临的白玉佩,要他代替他探查民qíng,走访大金王朝国土有无贪官横行或民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