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斜了他眼,死太监果然厉害,一下就说到重点了。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那道密旨还就在那自负清高的江家人那里。
她笑得高深莫测:“本宫这么做自有本宫的道理。”
他皱起了好看的眉头,忽然他扑了过来,甜甜笑道:“那奴家也要跟着去!”
“你?”
“嗯哪!”
她一本正经道:“不成,本宫这回可是去办正事的。”
他不依不饶,使小xing子了:“哼,上回长公主也说是办事,可结果呢,和前几任驸马那个浓qíng蜜意的!奴家要是再不看紧点,说不定长公主这回又被哪个野男人勾了魂去了!”
“胡说什么,哪来的野男人?你当本宫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上的吗?”
他眼眸一亮,慢慢粘了过来,神神秘秘地眨眼暗示:“长公主一路南行,路上总得有人伺候呀,长公主……你就带奴家走嘛。”
君妩被他的深qíng款款的眼波晃晕了,鬼使神差地点头应了:“好。”
当然,她是绝对不会承认,真正让她动心的是某人的那句‘路上需要伺候’。
按照计划,他们要在五天后出发,但中间出了点意外,君妩就把日期提前了。
当她和他提起时,花翎用他独特的太监身份嗅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来,他眯眼道:“哦,为什么?”
说着他似笑非笑地望着她:“难道这事有什么内/幕不成?”
君妩一边面无表qíng地斥责他多心,一边回想起了昨天的那一幕。
君妩早就感觉到驸马有些和以往不同了,只是不怎么确信,真正证明这点的,是昨天。
在回宫途中,君妩总觉有人在注视着,一掀帘子,就瞥见了匆忙想躲起来的王询。
“出来吧。”
他慢吞吞地从角落里走出,眼神飘忽,低声唤道:“夫人。”
“你来做什么?”
“我…就要回江州了,想在走之前再见见夫人。”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着仆人的面说这样的话,他的脸唰地红了。
从宫中回来,君妩已经被太后和陛下的事折腾得有些头疼,实在没什么心qíng和他告别。
就在她刚要开口拒绝时,他纯净的眼眸闪过失落,他低垂了脑袋,道:“我明白了。”
他默然转身,拖着踉踉跄跄的脚步回去了。
阿兰不忍心:“长公主,你就去一下啊,这样让驸马回去,不是让他抱憾终生吗?”
君妩揉着眉心,深深吸了口气,道:“罢了,本宫去就是了。”
她下了马车,快步走到他前面。王询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激动地声音都在打颤:“长公主你真的……”
“是啊。快带路吧。”她轻轻捏捏他白软白软的脸蛋,捏到哪儿,哪儿就一团红晕。
“嗯!”他眼睛亮晶晶的。一提脚,蹬蹬蹬地走到前头,好几次,他险些被绊倒,他傻乎乎地回头一笑。
君妩心中一声叹息,这个呆子啊,怎么就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呢?自从军营回来后,她不是没有和王老夫人通气过,但王老夫人对此也只是摇头:“我那儿啊,看似软弱,其实固执得很,老身也只能随他了。”
走到小院里,石桌上放着些jīng致的点心和一壶小酒。
君妩眼眸微微眯起,淡淡笑道:“看来你是算准了本宫一定会前来啊。”
王询别过了微红的脸,道:“我一直希望夫人能来,这几天都有备下的。”
她收回了那点猜疑的小心思,道:“嗯,那本宫就陪你喝上一杯,算是当作给你践行吧。”
她相信,以他的聪慧,是不会听不出这话的意思的。果然,他听完,身躯微微一愣。
“夫人请坐。”
王询出身世家,用膳什么的都遵守礼仪,规规矩矩的,不像放dàng不羁的死太监,吃个饭都要腻腻歪歪,你喂我我喂你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嘴角止不住地弯起。
他抬头,眼神一暗,片刻功夫后,他道:“夫人,尝尝这酒吧。”
说着他起身为她倒了一杯。
酒刚倒出,她就闻到了一股清冽的香味,她不禁夸道:“好香的酒。”
他腼腆一笑:“这是江州产的百花酿,不是什么好酒。夫人快些尝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