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家二哥说得如此不才,陆正荀自是不满。“二哥!你自己甘愿龟在你儿子手下做事,不代表每个人都跟你一样窝囊。”
就在两兄弟吹胡子瞪眼地吵起来时,陆静深手机突然传来震动,他表情一凛,连忙接起电话:“喂,情况如何?”
听钱管家回报说依然没有宁海的下落,陆静深抿了抿嘴,只交代了声:“继续找。”关掉电话,回过神来,发现会议桌上一片静悄,他忍不住笑问:“怎么不吵了?不吵了就快来投票.民主社会的好处,少数服从多数,不必浪费口水。”当初他就是被这种“民主”制度给赶下台的。
陆云锁若有所思地看着陆静深。“有重要的东西不见了?”
陆静深淡淡回应。“不关你事。”
“你堂哥关心你才问的,瞧你什么态度?”杜兰笙忍不住骂了声。
“母亲有所不知,云锁堂哥总是抢我东西,我得防着点。”陆静深这话说的,已经有点俏皮了。
闻言,杜兰笙一时气涌心头。“你这孩子,什么时候学会用这种态度跟你母亲说话的?”
什么时候?陆静深仔细推想,诚实地回答:“大概是娶了老婆以后吧。”
宁海总是这样说话,不知不觉,他也学会了。学会了,对于那些令自己心痛的人与事,淡淡一笑调侃过去。就是不要低头,不要哭泣。
众人闻言,反应各不相同。
提起宁海,陆静雨自然是一脸敬佩与欢喜;杜兰笙臭着脸;陆正英和陆正荀兄弟一脸不敢苟同;陆云锁眼底则闪过一抹冷色。
过去这段时间,众人没再去烦扰宁海,是因为老头子居然说了:“既然婚都结了,就是陆家人,以后不许再找他们麻烦。”
此言一出,即使众人心里依旧不甘愿,却是无人敢违背。
“弟妹最近可好,好一段时间没见到她了,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么样?”陆云锁特意问道。
“我刚就说了,那不关你事。”陆静深依旧淡定。“还是回到眼前的问题来吧。陆云锁,你手里收回多少散股?”
“不多,只有十六。”事情已到这个地步了,既然迟早得摊牌,就摊吧。
“也就是说,就算二叔和母亲都支持你,你也只有百分之四十六?”
“是啊。”散股游资和小股民的意向书并不容易搜集。尽管先前他刻意让天海的股票跌了不少,再趁机买回流出的股份,但还是不及老头子突然下这一着。他竟将剩余的股份给了陆静深,自然会掀起今日的风波。
“换句话说,三叔和我的持股若加起来,天海集团董事长这位置就可以换人坐了。”陆静深语带笑意地道。
听见陆静深这话,陆正荀忍不住期待地摩拳擦掌起来。
“可不是,静深,想想当初云锁怎么对待你的,你人还在医院就急着把你赶下台,全不顾虑你的心情。现在我支持你反过来教训教训他。”全然不提当初把陆静深赶下台的人也有自己一份。
“正荀!你别挑拨他们堂兄弟的感情!”陆正英老大不爽地发火了。
“当初你不也跟我们一样支持云锁?”杜兰笙气恼地道。
“三叔是不是得失忆症了?”陆静雨忍不住也戏谵了一句。
“闭嘴!陆静雨你这毛小子,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尽管陆正荀恼羞成怒,却也只能挑辈份小的来骂。
在场中人,他辈份最小是事实,陆静雨吐了吐舌,闭上嘴不再加入战局。
众人唇枪舌剑之际,会议桌那头,唯有陆静深突然笑道:
“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何必重提旧事重提,毕竟浓于水。”
“血浓于水?”高手过招,杀人总是在无形之中。陆云锁轻呵:“陆静深,不知道你的血跟我的血,有多少相同的成分?”
要谈身世问题了吗?陆静深刚要开口,杜兰笙已经跳出来抢白:“云锁!你说什么傻话,你们堂兄弟的血缘关系还需要什么证明?”
有人抢白,陆静深乐得清闲,慵懒地靠坐在椅子上,听陆云锁悠悠回他母亲道:“大伯母难得这么紧张静深堂弟呢。本来,你们疏远得都要让我以为,静深堂弟是外头抱来的了。”
陆静深看不见杜兰笙脸色瞬间没了血色,一旁的陆正英赶紧接话道:
“云锁!你胡说什么!你大伯过世得早,但你应该对他还有印象才是。静深长得跟你大伯几乎一模一样,怎么会是外头抱来的!”
“喔,因为我曾怀疑自己是父亲你从外头抱来的。所以才会以为静深堂弟说不定也可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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