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监,白小姐平日的上班时间是十点钟,现在离十点钟还有半个钟头,而她似乎比较习惯待在现场手作胸花或是插花,或是和店里面那几个花艺师切磋,要见她乖乖坐在位子上可能要中午过后了。”
“你跟我交代这些做什么?”蓝海若有所思地收回视线,曲指轻敲桌面。
“呃……抱歉,那我继续报告姚夫人列出的几项要求——”席大维盯着平板上的细项,才抬头要张口传达,却见蓝海抬手制止了他说话。“请问总监有什么问题吗?”
“姚府归宁是下礼拜日?”蓝海问。
“是的。”一听话题回归正事,席大维热泪盈眶。
“在彰化?”
“是的,没错,姚夫人她——”
“大维抱歉,我知道一直打断你说话很失礼。”蓝海轻笑,往后仰躺。“我只是心里有件事情必须要先处理一下,你帮我亲自致电这个男人,询问他的婚礼宴客场地是不是和姚府在同一个场地?”
席大维接过他递来一张写着姓名及手机电话的字条。“季洋……总监,除了宴客场地之外,还需要额外说上什么吗?”
蓝海沉吟半晌,直到觑见玻璃窗外的白雪后,绷紧的脸上线条方才柔软几分,尔后启口,“如果宴客场地是同样的地方,就告诉他下礼拜五我就会南下去那里工作,不想错失我的帮忙,请他与他的另一半务必能够排除万难,在下周末见上一面。”
“我记下了。”席大维点了点头,看了看字条上的名字,忽地想起什么,惊呼,“总监,这个季洋……该不会就是那个季洋吧?!那个老是被拿来和你一起比较的天才花艺师?”
“嗯。”蓝海不以为然地应了声,支手撑额,眼神时不时往白雪的座位上飘去,就见她拿着手机正打着电话,手上还提着早餐,神情既愉悦又可爱。
“如果是这样……总监,下周末是今年难得的嫁娶大好日子,季洋手边应该也是有工作的……吧?”席大维的问话因为蓝海劈来的一记犀利眼神而渐渐消音,见总监摆明了刻意刁难,席大维不好再多嘴,只好再问:“如果他真能排除万难和总监见面,接下来呢?”
“你告诉他,我会请白雪再与他联系。”他往裤袋内掏出一只四方小盒,视线与情绪从此定在这掌中物,再也提不起心思关注其他话题。“先这样吧,你去替我打这通电话,确认是同个场地后,再请白雪进来我办公室。”
直到席大维应声退出了办公室,蓝海这才开启手中小盒,躺在里头的是一对别致简约的白金玫瑰耳环,这对耳环是他昨日在自家浴室置物平台上的惊喜发现,他动手将耳环捏在食指及拇指间观赏,彷佛透过这般举动能更亲近耳环的原主。他的目光由手中的耳环挪至主人身上,就见她今日又是穿得一身白,白色无袖背心、白色贴身裤,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奕奕又清新可人,他托腮,思绪回到他发烧那夜——
她为他拿了退烧药,亲自盯着他吃下,再陪着他回房,叮咛他必须安静躺在床铺上头休息,但浑身酸痛的他,即使吃了退烧药后感觉舒服多了,却是毫无睡意。
突然之间,她轻讶一声,问:“你这几天睡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一直在发烧吧?”
“有去看过医生,扁桃腺发炎,会反覆发烧是正常的。”经她问起,他赶紧取过床头口罩戴上,担心她也会被传染。
她眉头轻蹙,陷入思考,然后问:“你这里有种艾草吗?”
他一愣,回道:“有,在前院,你需要?”
“前院是从大门走出去吗?那里有灯吗?”
“有,灯在大门口右手边,你打开,屋檐旁那几盏灯泡就会亮了。”见她迅速起身欲离开,出于一阵不知所以的心慌,他伸手攥住她的手。“你要去哪里?”
她有些惊讶,回首见他一副深怕被她抛弃的模样,一颗心不由得紧紧揪起,声嗓软了下来,“我去摘些艾草,你等我,我马上回来。”
“外面在下雨。”他下颚绷紧,就是不愿松手。
“雨伞在哪?”她没打算放弃。
“我陪你去。”他起身,却又让她压躺回床上,他吹胡子瞪眼,问:“艾草很重要吗?现在三更半夜的去摘什么艾草?!明天天亮雨停了再去摘,再说明天一早起床我也许就好多了。”
明白他为自己担忧,她嘴角轻扬,一点也不在意他有些孩子气的怒意,并耐下性子解释,“蓝海,你信不信邪?”
他铁齿驳斥,“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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