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光变好了,这次交的比较像良家妇女。」王父对她品头论足,语带一抹赞赏。
小儿子不曾带任何女朋友回家过,以往他都是从八卦周刊看过小儿子与不同女友的合影,那些女人看起来是差不多的类型,都是花枝招展,卖弄脸蛋、身材的女人,完全不入他的眼。
「呃?我不是王隽的女朋友,是他的编剧经纪人,请问阿伯跟王隽是……」胡瑞茵有些尴尬地澄清两人关系。
「我爸,这间庙有一大半工程款都是他捐的,算是半个庙公,你想参观哪里都随涡。」对这村镇的村民而言,这间庙说是王家兴建的也不为过。
接着他转而对父亲说道:「她没看过建醮想参观,我才带她过来。」他是因为她才改变主意回来的。
胡瑞茵一愣。不是他要来取景,特地找她作陪吗?
王父看一眼名片上名字,边对小儿子交代道:「这样啊,那你带胡小姐四处看看,要好好招待人家。」
不管什么理由,小儿子这时间愿意回家一趟,他内心仍颇感宽慰。
「胡小姐,就当自己家,不用拘束。」王父对胡瑞茵笑呵呵地说道,「我先去忙了。」
「谢谢王伯伯,辛苦了。」胡瑞茵笑盈盈地朝王父再度点点头,一得知他是王隽的父亲,不免又多了几分亲切感。
王父转身再去确认醮场布置并指挥一些事务,再几小时便要开始一连串的建醮仪式,消灾祈福庆典将持续五天才结束。
不过他走了几步,忍不住回头又看了小儿子和胡瑞茵一眼,心生怀疑,若小儿子与对方只是工作伙伴,以小儿子的个性,实在不可能专程带对方大老远来这里看热闹,何况还让对方借住家里一夜。
「你爸非常和蔼可亲,跟你感觉很不像。」胡瑞茵笑道。王隽虽非冷清寡言,但他不爱与陌生人交际。
「我爸对任何人都很亲切宽容,就只对我严厉。」王隽撇撇嘴。
「怎么说?」她不禁想了解他与家人的关系,过去几乎没听他提起。
「小时候我很期待每年的建醮活动,更喜欢去看戏……」他带她踏入庙里,向她说起往事。
他不曾向任何女友谈论自己的过往,想想他跟女友交往,聊的话都很表面,不会想去探究对方的内心世界或成长背景。
「我对野台戏每一次演出的故事深深着迷,幻想着长大后也要编故事,但之后逐渐忘了这个儿时梦。直到高二,看到电视台征新人剧本,心血来潮投入写作,幸运一举得名,但接下来写出来的东西并不理想,加上成绩退步,我爸非常反对,要我学大哥好好谅书,将来找个稳定的工作,才有前途。
「我不死心,继续挑战,却愈写愈不顺,在十九岁那年冬天,萌生放弃念头,之后因为一个契机,让我又坚持下去。度过最严重的低潮关卡后,我陆续又写出不错的剧本。
在大三时,因确定日后所走与所学不同,想要休学,把全部时间投入写剧本,不再念没帮助的课业。我爸大动肝火,连沟通都不肯,气到直接拿扫把要把我扫地出门。」王隽朝面露惊愕的她苦笑了下。
过去觉得丢脸、痛苦的事,没想到竟能心情平静的向她全盘陈述。
「这么严重啊?实在难以想象你爸会气到拿扫把打人。」回想方才对她一脸笑咪咪的王父,那慈祥神态倒有些像弥勒佛。
「他把我写的剧本、得到收视好评的几部偶像剧,批得一文不值,谩骂写那种不入流东西,只是一时浮华,不能当饭吃。那阵子我跟我爸吵得很凶,从小到大,他虽对我管教严厉,却也宠我,唯独这件事无比反对,甚至还把我写一半的稿子撕掉。」
这件事令他一直难以真正释怀,他无奈的叹口气,「我实在不懂他为什么这么瞧不起编剧创作?」
「你爸的做法是太过激烈,但我想,可能是你当时的态度不好,更加惹恼他,他才会做出这种事。我觉得你爸不是真的瞧不起这个职业,应该是老一辈保守观念的偏见,认为写作、画画或玩音乐都不能当饭吃,也觉得演艺圈复杂,加上认为你个性不定,爱玩,才怕你会走偏。」胡瑞茵站在客观立场分析。
王隽有些讶异,她怎么一副懂得父亲心情似的?
「后来呢?该不会你坚持己见休学,为梦想离家出走?」她接着问道。
「老实说,我真的做过这最坏的打算,是我妈跟我大哥一再劝我打消休学念头,替我跟我爸不断交涉,我爸最后勉强答应,只要我把大学念完,拿到毕业证书,就不再干涉我日后想走的路。」「虽然过程有波折,但你选对了路,一再证明自己的才能,赢得许多掌声喝彩,更是因编剧赚满荷包,相信你爸很以你为荣。」胡瑞茵替他感到很宽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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