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两位主角很来电,是真的吗?」A记者提问。
「天哥风趣幽默温柔多情,拍戏时很照顾我。」方梓敏避重就轻,就是没说不是。
「哇,很粉红喔。『我的天』对方小姐也有同感吗?」B记者追问。
「差不多。」
吼!这是怎样?大方认爱了吗?
方梓敏根本睁眼说瞎话。工作的时候,除了对戏,任胜天从不和其它演员互动,真不晓得哪来的温柔多情、哪来的照顾!
最气人的是,他竟然不否认。
实在看不下去了,她倏地站起来,一路咒骂着离开。
接下来的几个月,「山雨欲来风满楼」在台港两地如火如荼地拍摄。
任胜天演一个遭到嫁祸、被警方通缉,由台湾偷渡到香港,最后孤军奋战为自己洗刷寃屈的杀人嫌疑犯。像这种动作多台词少、从头到尾一号表情的戏,一向是他的最爱、她的最恨,伤妆频频也就算了,还一天到晚上山下海。
这天,他们在香港太平山区拍摄警匪追逐的外景戏,不仅动员大批临时演员,甚至出动两部直升机,场面不输好莱坞。
山路崎岖陡滑,又下着大雨,在这样的环境下拍戏,每个人都叫苦连天,唯独任胜天像个过动儿一样地跑上跑下。
然而,五个小时之后——
「喂,小妹,天哥叫你上去。」
「他不下来?」
「可能累了吧。」
是喔,过动儿原来也会累。
问题是他累,难道她就不累吗?尤其她的腰经过山路的折腾,已经快断了。可是他都叫了,能不上去吗?
于是,十五分钟之后——
「喂,怎么这么慢?」任胜天一见她就抱怨。
她连顶回去的力气都没有,只觉得空前的狼狈。
雨虽然停了,但满地泥泞湿滑难行,为了不让自己摔成脑震荡,或是掉落山谷人间消失,她只得手脚并用。
结果人是爬上来了,腰却直不起来。顾不得形象,她弯着腰往石头上一坐,等待腰痛缓解。
「快点!我伤得很严重,这里乌青、这里破皮流血,还有鼻子也断了……」
她瞪着他,好像他说的是外星语。
「我不要血肉模糊,也不要太窝囊,就算死了也要帅帅的。」
她依旧瞪着他,似乎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你怎么回事?快点弄啊!」
见他急了,她移开视线。「我没带化妆箱。」
「没带化妆箱?」他火大了,「你搞什么?!」
他火大,她更火,「手跟脚都拿来走路了怎么提化妆箱?!又不是狗,可以用嘴巴叼!」
听了这话,他先是发飙咒骂,接着终于留意到她满身泥巴的窘态。
「叫小郭去拿上来。」发现他一直看着自己,她不自在地说。
他看着她,好像没听到她说话。
「不然,将就用别人的。」
他依旧看着她,似乎没有任何打算。
「算了,我下去拿。」
见她挣扎着站起来,他一个箭步,在她的惊呼声中将她扛起,走下坡去。
「我自己走啦!」在他背上,她慌到不行。
「你腿短,浪费时间,抱紧了!」接着溜滑梯似的,他左弯右拐、三两个下滑的惊险动作,竟然就到了之前待命的半山腰。
「瞧,就说你腿短,三分钟的路你花了二十分钟。」
「是十五分钟。放我下来。」
「化妆箱在哪?」
她手一指,他走过去,把她放在折迭椅上,然后往她面前一蹲,「快点,我不要血肉模糊那种……」
「知道。」她尴尬地用湿纸巾擦手,「你要帅帅的死去。」
「我没要死,那只是比喻,主角死了还有戏唱吗?」
「闭上眼睛。」她开始在他脸上制造鼻青眼肿,以及多处血痕,再顺着流向,在他胸前洒上血迹斑斑。
「看一下,」她递给他镜子,「没有血肉模糊,也不窝囊。」
「哇塞!跟真的一样。」
当他满意地揽镜自照,她抓住他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
「手也要?」
「难道你用脸打架?」
「也是。」
没多久,右手的指节一个个变得红肿,接下来换左手背的擦伤。
「待会儿起码要再拍三个小时。」他说。
「嗯。」
「你要我下来,还是你先上去我再背你下来?」
「白痴。」
「你说白痴是什么意思?」
「就是你很白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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