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飘移着,就是不看他。「我没误会啊,你要跟谁出去那是你的事。」
「是这样吗?那你这几天为什么躲我?因为那个吻?」
忆起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她脸腮窜升热意,两颊浮暖,一张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最后也只是瞪着他,什么话也没说。
「那个吻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是爱着我?」他俯脸,紧盯她的眼神与表情。
彭璐瞠眸,似是相当惊讶他已得知此事。「我……我才没有。」
「真是不老实。」他握住她手腕,领着她一路朝她卧房走。「那这是什么?」他指着她工作桌侧柜上的小说。
秘密被发现,她胀红了脸,深呵口气,反问他:「只是小说,不能看你写的吗?」她抽回手,退了几步。
「不是说不看我的书?那现在一本不差地放在架上,枕头边也摆一本,这算什么?口嫌体正直?」他步步进逼。
他进她就退。「总……总不能有人把你的书收齐,你就认为她爱你。」
「因为你口是心非。」他掣住她手肘,不让她逃离。「你怕什么?怕想要的得不到?怕说出口会失去?」
「我才没有害怕。」彭璐试图挣脱。
「那你这几天究竟在躲什么?」
「我忙嘛。」
「忙什么?周年庆早过了,母亲节是下个月……」何师孟顿了下,惊疑地看着她。「难不成你们minuet专柜有推追忆祖先的清明节购物企划?还是环星百货有缅怀先人的清明节折扣活动?」
她好气又好笑,瞋他一眼,道:「不要乱讲话。」她退出房间,往厨房走。
就那一眼让他软了心,他喟叹一声,快步追上她,在她停步时,单手将她捞进怀里;她有些抵抗,他另一手按住她后脑,强迫式让她栖息在他胸口;她仍试图挣扎,他俯唇问:「是不是要我先承认我喜欢你,你才愿意面对我?」
即使隐约从他近日行为举止察觉了什么,这刻听见,彭璐仍感意外,她僵着身子不动,心跳却异常地快。
「对不起,我让你等了这么久。」他轻轻地吻了下她的耳廓。
他的声音像从他胸腔透出,又低又柔,带着一种笃定的态度,这样近似告白的耳语滑入耳膜,她鼻尖一呛,眼眶漫出热气。
「以前我每回上场打球,不论练习或比赛,只要我回头,随时都能看见你,所以即使输了,也不觉得难过,因为我知道有个女孩,始终在那里为我加油。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我再听不见她卖力嘶吼的加油声,回首时也不能轻易从人群中找到她带笑的眼神。」
他唇贴着她的耳,叹气般地说着:「真的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里不再有那种热情和激赏,那种希望我能赢球的热情,那种我赢球后的激赏。」那时候,他真的失落过、难受过。
「看她跟我另一个男同学要好,心里很不是滋味,觉得她的眼里应该只有我,怎么能够有别人?刚好那阵子有另一个女同学对我特别关注,我打球时她在场边加油,下场了她就递毛巾递水,她的眼神里满满的崇拜,我被满足了虚荣感,还会有一种这个女生不在意我了,也还有另一个在乎的想法,我怕什么?但又不甘心自己被冷落,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被她漠视,又不懂得如何开口。或许也是因为爱面子,于是猜测让我学会挑衅、嘲弄、争执,甚至试图激怒她,我盼望的是能重获她的重视,却阴错阳差,好像把她愈推愈远了。」
往事重提,她才发现原来他们曾有相同的心情。
「等到明白那也是喜欢对方的一种反应时,好像已难改变我和她的好朋友有过一段感情的事实。虽然后来我身边并无伴侣,她也没有对象,却好像因为等待太久而失了向前的动力,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我害怕这十多年来,这段没有进展的感情只是一场自以为是。知道她心里暗恋着一个人时,才开始感到惶恐,害怕她要是和那个暗恋的男人有了结果,我这辈子不是再也没有机会了吗?已经错过一次了,难道我还要让它错过……你哭什么?」他胸前湿了一片,是她泪水浸透他衣物。她揩去泪水,哽着声音说:「蛋老了。」
「……什么?」
「鸡蛋。我在煮水煮蛋,一定过老了。」她轻推他,走到炉火前熄火,戴上隔热手套将锅子提到水龙头底下。
「……」就这样?他叹口气:「小姐,我在跟你告白。」
「我知道。」倒去热水,在锅里注人冷水,她轻敲蛋壳。
他额际青筋抽了下,道:「你不能老是这样。」他从她手里夺走鸡蛋,双手分别搭在她两肩上。「手受伤那段期间找你来帮我看稿子,你没全部看完就跑掉;上次吻你,你也没有特别反应;现在也是这样,我都告白了,你的注意力居然在鸡蛋上面,你到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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