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我直言,你觉得到了这个时候,口头上的承诺,能救得了她的心吗?」严哲提出质疑。
「所以我希望她能和我回台湾,我会向她证明。」
「但是,回到台湾的生活,她无法预知……她只能用既有的经验和受伤的心去推测,认为遥远的未来可能只是不切实的。」
欧凯恩沉默。
这些他都懂,所以任雪霺才会在信上说,希望把他最美好的样子留在心里,因为未来与生活都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她怕了,不愿意再试了……
「倒是……我觉得你可以把日本变得不再是她所谓的『架空之地』。」
「怎么说?」
「你急着要许诺她未来,却没有顾到现在。」旁观者清,严哲指出他们之间的难题:「她现在人还在日本,不是在台湾,你认为她独自一人在这里,最需要的是什么?」
「现在……」
现在!
他为什么没有想到?
「你还有多少时间?什么时候回台湾?」
「还有一个礼拜……」
「那么……」严哲拍了拍他的肩,「请你好好想想吧,这一个礼拜,你能为她做些什么,让她相信和你是可能的。时间很短,请你务必把握。」
他低下头,反复思索严哲的话,发现并不是没有道理。
他在心里规划许多他和任雪霺回到台湾的生活,却忘了她跨不过去的障碍即是「现在」。
「喂!」他朝严哲唤了一声。
「怎样?」
「你……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他不解地看着严哲。「照理说,我应该是你的情敌,不是吗?」
「我不像你,我不是刺猬。」严哲洒脱一笑,「就算她不接受我,我还是她的朋友。身为一个朋友,能为她做的,是帮她找回那颗已亡失的心。我想,你就是那个关键吧。」
「基于你向她告白过,我不会跟你说谢谢的。」
「你以为我稀罕吗?」
话虽如此,两人眼里还是多了一份笑意。
欧凯恩将信折迭好,收进皮夹里,打算离开。
这次,是严哲叫住了他:「喂,刺猬!」
他回头,严哲从屋里丢了一双手套给他,「天冷,戴着吧,手裂了,会非常痛,别让雪霺为你担心了!」
接过手套,他向严哲点点头,飞快地消失在走廊尽头。
任雪霺刚完成外送工作。
进入店门前,一个西装笔挺的日本上班族男子恰好走了出来,大约三十五、六岁,神情相当失落。
擦身而过后,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同时向佐伯里奈打了招呼,「里奈姐,我回来了。」
「喔,好。」佐伯里奈对她招了招手,「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过来先休息一下吧。」
说完,佐伯里奈扔了一罐饮料给她,她利落地接住了。「你那个老同学今天没来找你啊?」佐伯里奈笑着说。
「我……」咖的一声,铝罐打开了,她将双唇凑向铝罐,冬季限定的草莓鸡尾酒那带着酸甜的滋味灌入身体之中,连呼吸中也多了一份甜腻感。
压得下感情的苦吗?她默默问着自己。
「雪,眼神是骗不了人的。」佐伯里奈并没有停止话题,「从他第一次到店里,虽然你们说了什么我一个字都听不懂,但是从神情我就看得出来,你们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哪有什么不简单。」任雪霜以笑掩饰,不打算面对问题。「就只是老同学而已啊。」
「如果你不想说,我不勉强你。」佐伯里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但太多事闷在心里,不是好事。」
佐伯里奈没有再追问,也开了一罐草莓鸡尾酒喝了起来。
「里奈姐……」任雪霺挣扎了好一会,才勉强开口:「冒昧的问你……你曾经为爱受伤过吗?」
「怎么可能没有。」佐伯里奈非常坦然。
「那么……你还相信爱情吗?」
「不是不相信爱情,」佐伯里奈大口吞了一口酒,笑说:「而是不再需要爱情了。」
「喔。」任雪霺尴尬地笑,「很抱歉。」
「没什么好抱歉的,我不是过得很好吗?」佐伯里奈毫不在意地说:「刚刚你回来的时候,有看到走出店门那个穿西装的男人吗?」
「有,看起来很落寞呢。」
「他叫高木拓也。」佐伯里奈语带嘲讽地笑:「是我唯一交过的男朋友。」
任雪霺万万想不到,平日爽朗热情的佐伯里奈,在爱情里,也有一段不堪的过去。
爱情真的……怎么让每个人都心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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