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季曼凝交给他时,他先仔细地欣赏良久,才要季曼凝找可靠的专家,将这褪色变黑的金饰清理一番。
如今,这块长命锁已恢复黄金色泽,但漫长的岁月痕迹已深深烙印在上头,自是无法像新的金饰那般崭新闪亮。
他并未要求它变成新的,这样的它,才保有它的情感和故事。
他从没料到自己竟会对一件古物背后未知的故事,心生不曾有过的异样情感。
打从他看见这长命锁的手绘图样就一见倾心、莫名着迷;得到实物的瞬间,更是心生前所未有的感动。
当季曼凝向他问起它的故事,他老实回答他并不清楚,也无法向她明说对它没来由的执迷。
拥有高智商的他几乎没有不懂的事,唯独这个,他仍找不到合理解答,不明白内心因它而起的异常波澜。
他在商场上叱吒风云,在情场上更是春风得意,恣意享受温香软玉,实则内心对来来去去的女伴皆漫不经心,没有真感情。
太容易到手的人事物,令他不免觉得无趣,是以他的心力都用在较具挑战性与冒险性的事业上。
他是工作狂人,但即使拥有再多的成就与光环,他仍觉得生活很是平凡,让他不免有些意兴阑珊。
如今,他对在蒙古挖出的古墓燃起不曾有过的浓厚兴致和热情,尤其拿到这块渴望许久的长命锁,令他无比感动欢欣,把玩它许久依然爱不释手。
但他仍想找到另一块长命锁,否则他无法真正满足。
他打算找个合适的时间再去一趟蒙古,好好参观那座墓室,希望能从中找到另一块长命锁的下落。
第二层墓室开挖后,他就没再过去,因为那里除了有一干考古人员在做研究,更吸引不少各国媒体前往报导,他想等闲杂人等减少一些再去好好参观。
严世爵继续把玩着这块长命锁,怎么看都不腻,甚至愈看愈爱,而心头那抹奇异的热度越发炽烫……
「严世爵!」
突地,一道带着怒气的嗓音拉回了他的心神,他转头望去,就见刘乐璇从泳池入口处气冲冲地走来,他急忙将手中的长命锁塞进一旁的浴巾里包裹好,双手枕在脑后,一双长腿交叠,闲适地继续做日光浴。
「我大老远飞来找你,你却故意避不见面!」刘乐璇丽颜带恼,朝他快步走去,认定他是作贼心虚才躲着她,对他表达强烈不满。
「大小姐,我可没召见你。」严世爵慵懒地瞥她一眼。
她迳自闯进他的宅邸,该发怒的人是他吧。
「要不是你偷了我的东西,我也不会不请自来。」看他一副不想理睬她的态度,令她更不快。
「我什么时候偷了你的东西?别又说我偷你家的桃子,你去问问你爸跟你的保母,谁才是受害者?」严世爵坐起身,赏她一记白眼,对她的莫名纠缠感到不耐烦。
她根本就是被刘巨泰宠坏了,感觉比小时候更娇蛮,他完全不想应付无理取闹的她。
「你偷了古墓里的一件古物!」刘乐璇直接指出他的罪名。
闻言,严世爵的心紧缩了下,但表面上仍是一脸淡定。「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竟敢说在蒙古发现的古墓是你私人投资挖掘的个人资产,投资杰森博士考古队的金主明明还有其他人,我爸爸也有一份,你那时凭什么不让我进古墓参观?你这个奸商、骗子、小偷、机车男、小气鬼!」她把所能想到的骂人词汇一股脑儿的全都用来骂他,要替自己出口怨气。
「你当时不是硬闯进去了,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也都看了。」严世爵白她一眼,没好气地道。
她今年都二十二岁了,性格却仍像个小孩,想想他还是第一次被人这样谩骂,不过念及她幼稚无理,不跟她计较。
「算了,上次的事不跟你计较了。」刘乐璇表现出大度、既往不咎的模样,反正已经骂过他了。「把你偷走的古物还来。」她朝他伸出右手,手心朝上。
「我偷走什么古物?别乱栽赃。」
严世爵因她靠得太近,担心用浴巾包住的重要古物被她发现,便起身离开海滩椅,他向前走到泳池边,蹲下来,伸出手拨动池水,玩起水来,不想理她。
「我看过第一手出土古文物清单,里头有块长命锁金饰,后来却不见了,清单明细也更改过,那肯定是你动的手脚,你偷走了那块长命锁!我爸爸答应我,等日后要与投资者均分古物时,会让我挑选一样送我,而那是我挑上的饰物。」她认为那块长命锁应是属于她的,却被他动手脚而私吞,他偷了她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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