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中,隶属设计部门的珠宝工坊,除了欧洲之外,特别于前年在台湾设立新工坊,网罗亚洲各地设计好手。要留住这群人,除了高薪,自由的工作气氛与自在的工作环境,当然也是必须,而洪栗安便是台湾工坊里最高阶的首席设计师。
父亲是着名的珠宝金工师傅,他自小耳濡目染,二十五岁便成立个人工作室,从网络接受订制珠宝起家的他,因为获得当红影后的赏识,一夕成名,订单如雪片飞来。
但他没被突来的名气冲昏头,依然讲求质量、审慎衡量自己的出货能力接单,不接受任何采访、不参与任何时尚派对,不哗众取宠的低调风格更增添几分神秘魅力。
之后,他顺应潮流兴起的东方风,推出一系列甲骨文搭配古典图腾的限量精品,在市场获得好口碑,卖出高人气,于名流间掀起一股收藏热潮,赢得一派死忠贵妇迷的鼎力支持。
就在大家猜测他何时会禁不住名利诱惑,趁这股热潮将事业大步拓展,却突然传来他放弃将自创品牌推向国际的大好时机,接受「吉兆精品集团」力聘为旗下专任设计师,让大家跌破眼镜。
「到现在我还是觉得学长有那个能力,应该设立公司,将自己的品牌推向国际,假以时日,说不定你的公司还会超越『吉兆』。」
坐在木椅上喝茶赏景的洪栗安一愣,循声望去,原来出声的是自己的小学妹,也是去年底才进设计部成为他下属的蒋修容。
「这么光明正大游说我出去自立门户?」洪栗安淡笑道。「你不担心总裁听见,叫你回家吃自己?」
其实他和蒋修容虽说是学长学妹的关系,也只是因为两人就读同一所大学,在她进入集团前,两人并不认识。
她小了他六岁,自己毕业后她才入学,没有交集、更无交情,但是在去年一批新进人员中,她的宝石切割、镶嵌功夫最为精密出色,假以时日必定能成为自己的左右手,因此便将她挑来身边培训。
之后两人闲聊中才知道,原来蒋修容的母亲也是他当年熟客,因为和母亲一样喜欢他的作品,让当时还是高中生的她兴起走上珠宝设计的念头,便以他为榜样,跟随他的脚步一路攻读、考证,甚至进了同一间公司,目的便是拜他为师。
洪栗安不认为自己的能力已强到足以收学生,也没这意愿,但是愿意对她倾囊相授,即使是工作以外的时间,只要她求问,他都愿意拨空指导,久而久之,交情自然比普通同事好上一些,也难怪蒋修容敢跟他说这些。「怕什么?有一技在身,不怕没工作。」蒋修容端着咖啡来到他身旁空位坐下,姣好容颜上不掩高傲。「说真的,比起步向仁那只『暴龙』,学长你更专业、更具有当总裁的气势,在他手下工作太可惜了。」
不是她爱管闲事、爱嘀咕,而是洪栗安加入「吉兆」这件事,至今仍让她心里满是遗憾。
出身船运家族,她也算是上流社会的小公主,父母疼她、哥哥们宠她,根本不用辛苦学设计,随便在公司里安插个闲职,薪水就远高过现在,还更自由自在。
但她选择辛苦的设计之路,不只因为心高气傲,禁不起别人看她是一无所长的温室花朵,更是因为她欣赏的男人便是这行里的顶尖,还以行事低调出了名,唯有和他走上同一条路,才能比别人更了解他的生活,更贴近他身边。
现在,她果然如愿以偿地来到洪栗安身边,却觉得这男人越发令人捉摸不定,原本想以自己的财力与实力成为他的创业伙伴,帮他拓展事业,他却安于现状,彷佛一点也不想改变,让无从帮起的她越来越焦躁,完全不懂这男人脑袋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你太高估我了。」洪栗安喝了口茶,回说:「如果要论珠宝设计这方面,我的确比步总裁专业,但是说到企业经营管理,我可是一窍不通,和客户应酬交际、拓展业务,我更是做不来。」
「经营管理学就会了,不擅长、不喜欢交际应酬更容易,像我们总裁,除了不得不给点面子出席的场合,不都把应酬这件事交给元总监负责处理?」她听来一点都不是问题。
「嗯,的确肯学就会。」他点头,不否认。「不过人生苦短,我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自己毫无兴趣的学习。而且交际应酬这件事,我在经营工作室之初就已经吃尽苦头,我很明白有些约会不是不愿意就能找别人代替,一旦拒绝,可能失去的是足以维持一年生活的大订单,也或许是引来影响商誉的恶劣谣言。如果是自给自足的工作室,我也许能我行我素,可是一旦发展成公司,即使像『吉兆』这样的大企业,步总裁也不能随心所欲,必须为了维持公司营运、顾全员工生计,应酬一些根本不想去的派对、宴会,那不是我想要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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