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这样了还拜什么拜。」王友兰摆摆手。「不用拜啦,在这陪你就好。」
「但是都过来一趟了,今天没拜,改天还要跑一趟。」她知道过年拜财神爷是祖父还在时的习惯,每个农历年节一定携家带眷至财神庙拜拜。
「没关系,又不是故意不去拜,我相信神明会体谅。」王友兰拍拍她搁在床铺上的手臂。
「这里有护理师在,不会有事。你们在这里也没事做,先去拜完再回来接我,可以顺便请那边的神明保佑我平安顺利。」
王友兰张嘴还想说什么,黄玉桂先起身。「好啦,我们去拜拜。」
「妈……」王友兰讶声。
「阿观这样说也有道理,我们先去拜拜,拜完再过来,反正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这样好吗?」王友兰对孩子放心不下。「我觉得这事情怪怪的,我——」
「怕什么?这里有医生护理师,还有一堆病患和家属,再不然外面也有警卫,你还怕阿观不见?」
「可是……」
「没什么可是啦!」黄玉桂拍拍媳妇肩膀。「走,去拜完再过来接她。」
「阿姨,你放心,我在这里陪学姐,绝不会让她少根毛。」邹宜平挂保证。「你也一起去吧,拜完先回家,大过年的还是早点回去陪家人。」沈观婉拒她的陪伴。
「你要一个人待在这里?」邹宜平讶问。
沈观点头,侧过身将靠在背后的枕头放平。「昨天看一些资料,晚睡,我想睡一会。」
「睡一觉也好,我去跟护理师说一下,请他们多留意你。」王友兰拉高她身上薄被。「你要有哪里不舒服,记得跟护理师说。」
「我知道。你车开慢点。」提醒后看向邹宜平。「你回去路上也开慢点,到家给我讯息。」
送走她们,沈观真合上眼帘。她很疲倦,寒假前才结束送灵及感恩大会,假期开始她休假不多,陪学生走访探视家属、批阅学生撰写的行谊等,忙至除夕夜前,开学后系上有不停歇的工作,还有博士班的课程……
「沈老师。」
「沈老师?」
「沈老师,你醒醒。」
这一觉睡得沉,护理师来过她也没能察觉,直至耳边慢慢涌入一声声轻唤她的声音,她才慢慢转醒。
睁开眼,入眼一片白,周遭宁静,待看清床边那张熟悉面容时,她心下一惊,坐起身来。「詹老师,您怎么来了?」
詹老师已六十好几,黑发夹杂几缕银丝,面上也有岁月痕迹,但身材保养得宜,笔挺的浅灰色西装衬得他儒雅斯文。「走之前来看看你。」
「走?」她疑惑,「您去哪?」
「去修行啊,菩萨来接我啦!我今天是来谢谢你跟那些学生,奉茶供果又读经回向。」
沈观意识还模糊,反应慢了数秒才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是您让我们有成长与学习的机会。」
詹老师笑两声。「开学后你多交代那些学生们要用功认真不要打混啊,我可是被你们白白看了摸了又捅了我保养得宜的胴体。」
「会的。」沈观淡淡地笑。
「好啦,今天除了来跟你告别,还要交代你一切小心。」
「啊?」
「脚痛不痛?」詹老师指指她被咬伤的地方。
沈观动动伤脚。「不痛。」
「人家在给你警告。」
她愣了数秒。「警告什么?」
「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条小龙是被人蓄意放进厕所的,不然这季节哪能这么容易就遇到它。还有啊,你之前车子被泼漆是不是?车子开在路上被几个年轻人挑衅然后拿石头扔车是不是?那都是在找你麻烦,你——」
第1章(2)
「阿观。」
「阿观?」
「沈阿观!」
「怎么喊不醒啊?」
「我也不知道。妈,我去找护理师,你——」
「醒啦!」黄玉桂见孙女睁眼,凑近看。「阿观,你没代志吧?」
沈观眨了下眼,哪还有詹老师的身影。她嚅动嘴唇,声音微哑:「阿嬷。」
「你有没有哪里不爽快?」黄玉桂在床缘坐下,手心贴上孙女的颊。
沈观摇头。「没有。」
「叫都叫不醒,还以为你怎么了。」王友兰忧心忡忡。
「睡太熟了。」她坐起身,问:「妈,你们拜好了?」
「拜好了。」
沈观看看表,这一睡竟是五个钟头过去了,她诧声喃喃:「我睡了这么久?」
她看向祖母与母亲,问:「你们拜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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